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梁亦都是修士們口中的登樓第一人。
既然是登樓第一人,那便是云端之下第一人。
雖然在白魚鎮的時候,梁亦沒有攔得下白知寒,可那是白知寒。
那個時候的白知寒,雖然是勝過了梁亦,但也不過是用特殊法子重現人間的家伙而已。
白知寒很強,但不能說梁亦很弱。
此刻梁亦親臨劍山,只怕除去盛京,沒有任何一人敢說能夠穩勝這位沉斜山的觀主。
盛京沒有說話。
梁亦看著這些人,平靜道“劍山既然重新選出了掌教,那自然是大事,如此大事,道門若不前來恭賀一番,只怕是有失禮儀。”
他說著話,但是卻沒有人看他,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身后。
看著遠處的云端。
那里有十幾道氣息。
很快便有十幾位登樓都到了劍山。
梁溪是道門的梁溪,但這個道門,卻不是僅僅只是說沉斜山一處,道觀在梁溪有許多。
觀主在梁溪也會有許多。
于是當這些觀主聯袂而至的時候,便是如此了。
十幾位氣息高低不一的登樓修士站在劍仙大殿前,看著這些劍士,沒有人說話,但情緒都不相同。
有的人很戲虐,有的人眼里是嘲弄。
但不管怎么說,總沒有一個人的情緒是善意的。
梁亦問道“掌教呢”
他雖然是在發問,但實際上看著的一直都是那座劍仙大殿,他早知道吳山河在那里面。
有些事情,會讓人不太清楚,但有些事情,卻很難瞞住什么人。
就像梁亦身為沉斜山的觀主,想要知道很多事情,自然也很簡單。
沒有人說話。
哪怕是那幾位登樓。
周青和許吏倒是不怕,只是似乎現在是在和劍山打交道,他們嚴格意義上屬于外人,并沒有好說話的理由,于是他們兩人,自然而然的也沒有開口。
盛京漠然道“既然是來道賀,為何不見禮”
這個禮是那個禮。
也是這個禮。
梁亦和一眾登樓修士這般作態來到劍山,便是無禮,既然無禮,也自然沒有帶著禮。
所以便是不見禮。
梁亦看了眼盛京,輕聲道“既然是來道賀,怎會無禮”
說著話,身后便有一位登樓修士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盒子很長,不太像一個盒子,倒是像某些東西,比如劍匣
劍匣里能裝著什么呢
只怕除去劍之外,沒有別的什么了吧
這劍山便是劍極多的地方,難不成道門的劍還要比劍山的劍還要多,敢送劍,豈不是十分有自信。
盛京微微皺眉,伸手一招,劍匣便自己打開。
里面果然有柄劍
那柄劍通體烏黑,看著有些腐朽之意。
怎么看都算不上一柄好劍。
但是認識那柄劍的人,絕不會這么想。
“是烏鵲”
有人驚駭出聲,認出了這柄劍。
這世間的名劍有太多,出名的劍有許多,一柄普通的名劍,怎么能讓人失神喊叫。
實際上這柄劍很有來歷。
李扶搖看著遠處的那柄劍,想起了很久之前洗初南講的那個故事。
一柄劍要想很出名,自然便得有些故事才行,若無故事,便需要持劍者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