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出手,草原里某處很快便出現一道磅礴氣機,近乎蠻橫的出手打斷了這道法器。
隨即有個矮小的老人來到那人身前,一只手按住那人的腦袋,只聽見砰地一聲。
那位朝暮境的野修,硬生生被人捏碎腦袋。
腦漿四處飛濺。
那矮小老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朝著那些野修看過去。
妖氣沖天。
這副場景,實在是讓人覺得害怕,那位野修已經是朝暮境,不管怎么說,都是霧山里最高等的戰力,但誰知道,竟然這么簡單的一招,那人的腦袋便已經被捏爆了。
朝暮之間有高下,但沒有想過會這么快。
“這”
那個野修明顯不能接受。
那位中年野修則是平淡道“一個是咱們這樣的野修,一個是已經在朝暮待了許多年的老妖修,代表著朝暮境的最強戰力,有如此結果,很是正常”
話還沒有說完。
這片草原忽然開始搖晃,從那條溝壑開始,竟然整個草原都像是遭受了撞擊一般,就好像是一張蛛網蔓延開來。
無數裂痕出現在草原上。
然后在草原正中心,轟隆隆的聲音開始響起。
就在眾人的視線里,那里好像是有東西往上冒,很快便要來到地面上。
草原開始搖晃,讓眾人都有些不理解,但很快便有人驚駭出聲。
“看那是什么”
在草原來時搖晃的時候,那些溝壑里竟然開始冒出海水,之所以說是海水,那是因為,這水是咸的
若是只有一處溝壑冒水,這一定不是什么駭然的場景,但是這些溝壑里都在冒出海水的時候,便真的讓人覺得害怕了。
這看著好像就是一片人間煉獄。
但好在這不是真正的人間。
他們也不是那些沒有什么辦法的普通人,很多修士當機立斷提起掠向了遠處那座山上。
一些境界深厚,且家底不薄的修士則是祭出法器,自己落到了法器上。
李扶搖反應要慢一些,但也沒有什么關系。
劍十九帶著一片劍光掠到了半空,李扶搖帶著青槐踩在了劍身上。
風呂看著這幅場景,想著你小子上一次劍上站著的應該是我,現在卻變成了旁人。
想著這事兒,他有些出神,等到海水打濕了他的褲腿,他這才落到了一個盤子上。
他的法器不多,但是也不少。
葉笙歌隨手扔出一張古畫。
那張古畫迎風便招展開來,很快便變得極大,可容納好幾人,葉笙歌輕飄飄的落到了古畫上,神情平靜。
顧緣看著那張畫,皺眉道“是迎春圖。”
儒教修士們有很多不僅僅是修士,還是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便總要會些什么,比如有的儒教修士的字寫得好,有的儒教修士畫得好。
那是他們閑時的愛好,等到他們的境界足夠高了之后,無聊之時,為后輩弟子煉制法器,自然便選的是這些書畫。
儒教修士的法器里,筆墨紙硯自然是最多的。
但有名的不多。
這幅迎春圖便極為有名。
是六千年前某位登樓修士的本命法器,品階極高,在那場大戰時遺落戰場,便不知所蹤,可是誰知道今日竟然會出現在道種手里。
顧緣作為學宮的讀書種子,自然不太高興。
禪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等到這海水來到腳下之后,便往下扔了一顆種子。
那顆不知道是什么的種子遇水便開始發芽,短暫時間之后,竟然便開出了一朵碩大的蓮花。
禪子帶著顧緣站到了蓮花上,蓮花緩緩往上生長著,禪子低頭看著同樣不斷升高的海水,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