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奴有些遺憾的看著他,眼里滿是遺憾神色,“這里不是言圣人的洞府,還能是什么地方呢”
他原本以為這是誰都該知道的事情,但是重夜問了這么一句話,讓他瞬間有些懷疑重夜是不是傻子。
重夜疑惑道“為何把我們卷進來”
他說出這句話,墨奴自然也就更有些遺憾了,重夜的資質在他看來,無疑是極好的,可腦子卻好似不太好用。
“言圣人的府邸,自然不是別的什么地方,這般重要的地方,一般人自然沒有資格進來,能夠進來的,自然都是言圣人挑中的人,被圣人挑中,你們難不成不幸運”
若是旁人聽到被圣人選中,只怕快要幸福的暈厥過去,但是在場這幾位,除去顧緣和葉笙歌之外,誰沒有和圣人打過交道
禪子是靈山上最為出類拔萃的年輕弟子,時常能夠聽到圣人講經,青槐和重夜本身便是大妖親子,平日里得到的好處還算少了
李扶搖更是有幸和世間無敵的朝青秋在青天城頭喝過一次酒。
就算是葉笙歌和顧緣并未見過圣人,一個是沉斜山的道種,登天樓的三千道卷任由她翻閱,另外一個是學宮的讀書種子,也是被照顧有加。
都是山上修士里最為幸運的那些人,即便是被圣人選中有些開心,但也不
會太過于開心。
所以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露出什么喜色。
墨奴看著這一幕,很是生氣,怒道“言圣人學貫三教,三教之中任何一位圣人都不可能有言圣人懂得多,他的洞府里,留下的東西,即便是圣人看了,也要心動,你們怎么可以無動于衷”
他說完這句話,就把目光落到了這些年輕人身上,想在他們臉上看到他想看到的情緒。
但實際上,除去沉默之外,沒有人有任何的情緒。
倒是李扶搖,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問道“要怎樣才能得到言河圣人的遺物”
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
顧緣看著李扶搖,神情復雜。
葉笙歌覺得理所當然。
禪子則是一直平淡。
在場的眾人里,也就只有李扶搖的家底最薄,他不是某位圣人的徒弟或者兒子,也不是某個宗門的寶貝,劍山最為看好他的老祖宗許寂已經死去多年,現在劍山掌教吳山河雖然是他的師兄,但不管怎么看,那位劍山新任掌教都很樂意看著李扶搖去死。
這霧山之行,本來就是死局。
李扶搖是吳山河心中的刺,沒有人知道吳山河怎么想,但大家都會覺得他就會這么想。
李扶搖什么都沒有,所以他想要的便很多,有這樣的機會擺在他眼前,他自然會心動。
大家都這么想著,覺得他想要言河圣人的東西,是為了走得更快,走得更遠。
但他現在就走得很快很遠了。
但沒有幾個人知道,其實李扶搖想要的是那本手札。
青槐甚至有些愧疚。
墨奴說道“言圣人的東西只有那么些,自然只有一個人才能得到,但你們都是幸運的年輕人,誰又愿意去做不幸的年輕人呢,但你們總是要分出一個勝負的。”
這些東西都是廢話。
所以李扶搖直截了當的問道“怎么來”
墨奴指著遠處的那座宮殿說道“那座宮殿就是言圣人最后棲息的地方,從宮門而入,走到最后,便能得到他留下的東西,當然,期間有很多考驗,言圣人想要看看數百年后的年輕人,能不能來到他身前,若是考驗都過不了,怎么有資格”
墨奴說的很認真,這件事想來就是這么簡單。
從宮門出發,走到宮殿里,找到言河圣人的遺物便結束了。
李扶搖看著那座巍峨的宮殿,想著那位圣人既然是已經超脫世外,為何偏偏想著要在把自己最后的歸處弄的如此俗氣。
對,就是俗氣。
帝王對于凡俗百姓來說,那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誰都愿意做皇帝,但就算是一般的山上修士都不愿意,修行比做皇帝更有意思,更何況是言河圣人這樣的圣人,自然應該也是這樣覺得才是。
誰知道,最后他卻把自己的歸處放在了皇宮里。
這座城和洛陽城很像,所以那座宮殿,也就該是皇宮。
李扶搖想著在谷底的那一雞一犬的要求。
對于言河圣人,可能沒有人比李扶搖知道得更多了。
他看向青槐,問道“我們去看看”
這是疑問句,但更像是邀請。
青槐看著他,笑了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