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蕭站在廢墟里,就要揮手打斷,可天外不知道為何飄來了一朵蓮花。
隨著蓮花顯現的,還有佛光。
禪子踏蓮而來。
一身佛光大盛。
另外一邊,那些下落的雨滴忽然便如同寒冰一樣寒冷,落在胡蕭身上,漸漸生起寒霜。
之前葉笙歌便施展過天寒術,現在這樣,胡蕭如何想不到這是那位道種的手段。
葉笙歌懸停半空,遙遙朝著李扶搖扔出一瓶丹藥,平靜道“趕緊吃。”
沉斜山的丹藥,自然不是普通的丹藥。
李扶搖接過之后,沒有半點猶豫,就把一整瓶丹藥都倒入嘴里。
片刻之間,就能感受到一股磅礴藥力向著他的奇經八脈蔓延而去。
甚至靈府之中,都能感到劍氣生出的速度比之前更甚。
這怎么看都是沉斜山的最玄妙丹藥了,要不是道種的身份,只怕也不會能有這么多。
當無數雨水都變成冰錐的時候,想來就連胡蕭都有些難以應對。
他打碎那朵蓮花之后,卻是又看著那兩柄劍一柄又一柄的飛了過來。
胡蕭漠然感受到自己身體逐漸變得堅硬。
知道這是葉笙歌的道法起了作用。
他漠然把靈府里的氣機通過經脈運送到每一寸皮膚,以此相抗。
李扶搖趁著胡蕭分心,腳尖輕點,青絲便往前遞出。
這是開戰以來,所得到的最好機會,自然不能放棄。
劍光穿過冰錐與煙塵,快要落到了胡蕭身前。
這一劍自然也是謝陸的家傳劍術,而且與師叔謝陸的那柄劍小雪一致。
撕拉一聲,劍光撕開胡蕭的衣衫,竟然在他身體上劃開了一道傷口。
有鮮血流出。
雖然不大,傷口且不深,而且也不能對胡蕭造成什么傷害,但只要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口,這一劍便是有功。
李扶搖握住青絲的那只手微微顫抖,再往前遞劍。
胡蕭神色冷漠,看著自己身前這一劍,眼里的怒火已經可以燃燒一片草原。
李扶搖微微一頓,不再繼續舉劍向前,當即立斷抽劍回撤。
青絲劍從胡蕭身體里抽出,帶起一大灘血跡。
這是滄海的血。
胡蕭看著李扶搖,無數狂暴的氣機在他四周生出,很是可怕。
一位大妖的怒意,不管是誰,都要在意,且不止是在意,還要忌憚,以及畏懼。
他看向懸停在半空的葉笙歌,踩著蓮花的禪子,還有那個站在地面的李扶搖,言語里滿是冰寒之意,“人族有你們,很好。”
是的,人族有這樣的年輕天才,當然很好,這樣的人族,或許活在數百年之后改變人族和妖族的現狀,從而達到一統人間,或是別的什么的東西。
人族好,對妖族來說,自然就不算好。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
葉長亭站在遠處的高樓
上,這里有很多建筑都已經倒塌了,但是絕對不包括他腳下這一座,或許是因為這里隔得遠了些,又或許是因為他不想讓他倒塌,反正不管是因為什么,只要他不愿意,那就倒不了。
他站在這里已經看了很久,看了那個年輕人在極短的時間里,用了好些不同的劍招,那些劍招,在他看來都精妙不已,在他看來,那些劍招用得不錯,在風雨當中,用風雨劍,在雷劍,都是很好的判斷。
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一般的年輕人能夠做到的。
他甚至看著李扶搖,想到了他的那個侄子。
都是年輕人,都是不普通的年輕人。
之前李扶搖的以劍對敵,讓他覺得有些意思,但現在既然已經多了好幾個人之后,葉長亭就不準備看了,他走下高樓,回到了甬道里,看著那個還站立在原地的女子,他想了想,落下一道劍氣,讓她能夠說話了。
葉長亭站在青槐面前,看著這個女子,不發一言。
青槐之前就已經感受到了皇宮里那無數建筑倒塌,現在看著葉長亭,張口便問道“他怎么樣了”
葉長亭沒有搭話。
他身為劍仙,哪里是誰說話他都要回應的。
青槐得不到答案,片刻之后看著他腰間的劍,有些意外,但還是請求道“你是劍士,你不去幫他,不強求,但你能不能放開我”
葉長亭說道“為什么就憑你的父親是大妖,所以放了你,你就能改變什么”
青槐有些倔強的盯著葉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