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想著貿然去走那一步,絕對會出問題。
歲月長河,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何世間的圣人一直都是十幾位,并不多出多少。
難道是真的因為這個世間沒有那么多天才嗎
不是這樣。
這個世間有的是天才,但是卻只有那么多把椅子。
所以很難。
不過再難,也總會有人去嘗試的。
觀主收回視線,不去看外面的血雨,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然后別在腰間,然后觀主說道“情這個字,看著不太像是什么猛虎,何況是笙歌這樣的人。”
這就是對這件事下了一個定義了。
“但是那個年輕人,是要殺的。”
觀主看著張守清,“劍山有了吳山河,不錯,但有李扶搖,不行。”
這是他的態度,既然是他的態度,也就是整個沉斜山的態度。
張守清說道“他現在在洛陽城,要殺”
觀主搖搖頭,“不用急,朝青秋不是要走了嗎,等到他走了再說這件事,他沒有走之前,別說殺李扶搖,就連碰見劍士最好也繞著走。”
張守清不解問道“為什么”
觀主若有所思的說道“一只垂垂老矣的獅子,快要閉眼了,誰去惹他,誰都討不了好。更何況朝青秋還不是一只老獅子,他這柄世間最為鋒利的劍,要離開這個世間之前,不妨多殺幾個人,誰沾上了,都不討好。”
張守清皺了皺眉頭,疑惑問道“既然這個世間多了一位劍仙,為何朝青秋還要走如今不該是劍士最好的時光,朝青秋留在這個世間,不是最好的結果”
觀主轉頭看著張守清,“守清,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很蠢。”
觀主一直都很欣賞張守清,這樣開口,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雖然觀主這么說,但張守清沒有什么情緒,他看著觀主,想聽到答案。
觀主搖搖頭,“沒有什么答案,他是朝青秋,所以他的想法,誰都不要去猜,誰都猜不到,他做的事情,自然便是他想做的,誰都不理解又怎么樣”
“他畢竟是朝青秋,是和柳巷一樣值得人們尊敬的人物。”
血雨中,李扶搖和葉笙歌撐傘入洛陽城。
因為這是天地異像,即便是登樓修士,都無法用氣機將雨水隔離,要想著雨不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只能撐傘。
葉笙歌很喜歡撐傘,不是因為她喜歡雨天,而是她有一把叫做桃花的傘,下雨的時候,就能拿出來。
李扶搖則是個務實的男人,他沒有什么好東西,為了不被這血雨淋到身上,他就只是花了幾文錢買了把油紙傘。
兩個人一前一后入城,就像是一對夫妻。
李扶搖臉色蒼白,靈府里的傷勢穩定了很多,但是他發現一個更難的問題,他在破境進入太清的時候,因為和萬尺生死相搏,所以身上留下了傷,就是靈府有了個洞,等到破開朝暮的時候,那個洞被他修復了。
但是誰知道,在和胡蕭一戰之后,他靈府里,現在全都是洞。
就好像是一張網,網得住魚。
留不下氣。
留不下劍氣。
現在的靈府,連一絲劍氣都沒了。
李扶搖生出的劍氣,存不下半分。
換句話來說,現在的李扶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他除去有許多劍招之外,身體只怕就和文弱書生相當,別說是一位修士,就連江湖武夫,只怕都能取他的性命。
只是這種傷勢要比之前的傷勢好得多,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藥材去養,自然就能恢復如初。
和胡蕭一戰,所得不少。
所以即便是這樣,李扶搖也不覺得有些什么。
眼前的這個女子都已經進入了春秋境界,他慢一些,也不能總在葉笙歌身后看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