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這些日子一連發生了兩件大事,頭一件便是暮云先生入云的事情,而第二件,才是王富貴重回學宮,而且擔任要職。
對于這位學宮先生,很多人不知道底細,但是三秋先生卻是知道的,他知道王富貴在多年之前,曾是學宮掌教蘇夜的好友,也算的上是驚才絕艷,可惜后來因為一首詩涉及道門典籍,被各種排擠,這才離開學宮,不知所蹤。
當年的學宮蘇夜和王富貴以及現在已經入滄海成劍仙的李昌谷,便是最被器重的三個年輕人。
時隔多年,王富貴再回到學宮,已經是一位登樓修士了,而且好像便要準備著書重解儒教典籍,早已經在學宮引起軒然大波。
三秋先生默然不語。
朝風塵爽朗笑道“蘇夜重整學宮,學宮里的各種派系自保不能,恐怕三秋先生早已經成了無根浮萍了。”
學宮里的那些先生夫子們在暮云先生入云便覺得大事不妙,這些日子說自保的確也是真的,蘇夜作為學宮掌教,這些年來,其實權力一直不算大,幾乎處于被架空的樣子,可是百年光景,蘇夜都這樣熬了過來,誰也沒有想過,蘇夜在這個節骨眼上,便要做些以前不說做,就連想也沒有想過的事情出來。
“在下不想做些什么,三秋先生只要將學宮托付之事忘去便好,今日聚雨城里要死很多人,三秋先生最好不要做那其中一個。”
說完話,朝風塵便不再對他多說,而是來到老儒生身前,看著這位老先生,說道“也請老先生不要離開此地。”
老儒生一怔,隨即有些不明所以。
“朝風塵,你們要做什么。”
朝風塵沒有說話,這個世間的事情,從大事來看,就是一群人博弈,往小了來看,則是一群人拼命。
這次這件事,自然是大事,所以便實打實的有一群人博弈。
云端之上有,云端之下,更是不少。
枯槁老人有意無意的站到院子門口,一身劍氣彌漫開來,以他春秋境的境界,那三秋先生想要離開,其實是真的有點困難了。
朝風塵仰頭看天,不言不語。
老儒生罕見的有幾分怒意,“朝風塵,我想去何處便能去何處,你不是朝青秋,你攔不下我”
朝風塵沒說話,看著天際,烏云密布,馬上便有大雨傾盆,但朝風塵不是在等雨。
是在等人。
他要等的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天幕便有一道劍光生出,有個白衣男子御劍而過,片刻之后,便落到了院子里。
那個白衣男子比起朝風塵,感覺一身劍氣要更為濃烈一些,應當是修行功法的緣故,他只有一只右臂,但也不覺得殘缺。
看著朝風塵,那人行禮笑道“朝先生,葉飛仙來了。”
葉飛仙,南海飛仙島島主,當
年是流露在外的劍修,后來白魚鎮一戰,他從南海來到白魚鎮,大戰之下,一條胳膊被人斬去,只剩下另外一條胳膊的葉飛仙便留在了劍山,當初他便是春秋境界,現如今雖然還沒有破境,但是境界比起來當時,又要強橫太多了。
而且他仍舊是為劍修。
有他和枯槁老人兩人在這里,真的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離開此地。
朝風塵笑了笑,看著葉飛仙笑道“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葉飛仙對朝風塵十分折服,因為當年白魚鎮一戰,朝風塵憑借春秋境修為,還硬生生斬殺了登樓修士沈復,這一點,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既然是如此,如何讓他能夠不佩服。
葉飛仙爽朗一笑,“既然是朝先生相邀,怎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