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提著燈籠,蹲坐在破屋之中,黯然神傷。
阿難踩著泥濘,來到了門前。
仍舊年輕的阿難站在門前,用力的拍打著門,但屋子里的女子卻是始終不曾開門。
就在雨夜之中,阿難渾身都濕透了,但那女子還是不為所動,而且第二天一早,便從后門離去,不知所蹤。
“我被她提著,自然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情,但在某個地方,卻是待不長,她不是因為不愛阿難了,只是因為他們兩人不能共白頭,她無法讓阿難見她一天天老去,所以便躲著不見他。”
“阿難呢,他的記憶被封存了,所以他四處尋找,都找不到那女子,就這樣過了許多年。”
塵世的女子活不了多長,百年為期而已。
所以幾十年之后,便已經垂垂老矣,快要離開人間了,只是情愛兩字,一直不好說,雖說數十年未見,但是情愛不曾淡去,于是在臨終之前,兩個人便見了一面。
阿難還是那般年輕,女子卻是也不復當初,兩人相擁,女子最終死在了阿難的懷里。
“后來,那位教主便來了,他替阿難解開了記憶,阿難頓悟,便有了之后入主靈山一事,只是在那之前,他找到了女子的轉生,托我照看,于是這盞燈籠便留在了人間,輾轉多年,之后我的那縷靈智消散,便是我也找不到它了。”
“至于之后的故事,你講給我聽聽”
燈籠一路輾轉,不知道被多少人擁有過,最后卻是被老祖宗許寂偶然得之,便留在了劍山之上,之后在某個夜晚,看見某個可憐的小家伙,便把燈籠送了出來,當然,送出去的還有期望,于是李扶搖提著它走過山河妖土,最后來到佛土,再回到這靈山。
見到了面前這一盞大燈籠。
“你一入佛土我就知道它回來了,所以我說要見見你,其實也是想見見它,我已經存在了數萬年,所見之事,沒有新鮮的了,我的朋友們更是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人間,這樣存在著,太沒有意思了。”
“若是再找不出來些有意思的,我真的會無趣死。”
圣人都認為這盞燈籠有著可以長生的奧秘,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長生便是它本身。
所有的人對于這個世間來說,都是個過客,可那盞燈籠,不是過客。
李扶搖臉色平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燈籠,問道“要物歸原主嗎”
那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拿著吧,我帶著也沒有什么用,只不過你既然帶它回來了,便是對我有恩,你要問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回答。”
這盞燈籠既然存在了數萬年,肯定經歷過六千年前的事情,所以李扶搖要問的,問他,肯定是對的。
“你是劍士,要問的問題肯定和朝青秋那家伙差不多,這家伙也算是我的朋友,可
惜卻死了。”
“你是想問六千年前,那場大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扶搖點點頭,請求道“還請前輩告知。”
“這個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燈籠聲音忽然停下,然后問了個別的問題,“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不回答朝青秋這個問題嗎”
李扶搖沒有說話,朝青秋這樣的劍仙來問都會被拒絕,他自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那盞燈籠聲音傳來,“我當時要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想讓他幫我一個忙,但他最后拒絕了,我也只能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