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沒說話,只是遞出了一劍。
劍光在天際劃過,將面前的一座石碑像是切豆腐那樣輕而易舉的便切成了兩半,然后那道如同明月般皎潔的劍光便落到了那個男人的胸前,那劍光看著沒有什么威勢,但是只有李扶搖知道,那里面蘊含著的劍意,沒有那么簡單。
那個男人不躲不閃,只是看著那道劍光來到胸前,照亮他的臉。
然后張口,一嘴便將那劍光咽了下去。
劍光在他體內還有些亮,但很快便消散開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又或許根本不是去了別的什么地方,只是被人吃了而已。
李扶搖臉色有些難看,在劍山的古籍中是記載著這么一種妖族,叫做饕鬄,他們這一族本來就是依靠吞噬別族來變得強大,因為太過邪惡,在萬年前便被其他種族聯合消滅了,這個世間很難再看到那個種族,但是他們族內的修行法門,被其他種族得到,改進了一番,從此便有了一門共犯傳下來,但是這門功法之后便一直都是妖帝才能有資格參詳。
這一位也會,明顯便是帝師傳出來的。
看來帝師喜歡盜竊宮殿里的秘籍這種事,并不是一次而已。
李扶搖沒有想太多,在第一劍沒有建功的情況下,他很快便遞出了第二劍,第一劍是想看看對面有什么手段,這第二劍,便是直接了當的要殺人了。
那些磅礴劍氣就像是一陣風,從李扶搖的袖間生出,很快便要落到之后的那個男人身上。
可是面對這個,那個男人張嘴笑道“哪里有這么容易。”
劍光在這其中穿行,劍意更是早已經充沛在其間,無數的劍氣早已經席卷而去,那個男人沒有法器,就憑一雙拳頭,在李扶搖的劍光再度襲來的時候,他的一雙鐵拳,便硬生生的砸在了劍光上。
那道蘊含著大道氣息的劍光,就這樣硬生生被一拳轟碎了。
李扶搖臉色蒼白,但是卻不見受傷。
那個男人說道“等到陛下成為人間共主,你我之間,沒有什么仇怨,還是可以把酒言歡。”
李扶搖沒說話。
葉笙歌進入滄海之后,閉關不過幾十年便敢和武帝一戰,他雖然成就滄海的時間要短一些,不說和武帝一戰,但也不至于面對眼前這一位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深吸一口氣,李扶搖提劍大踏步往前,只是一瞬間,那柄劍便掠過了那個男人的雙拳,來到了那個男人身前的地方,一劍朝著咽喉便去了。
那個男人側身躲開,磅礴氣機便砸在了李扶搖的胸膛上。
那是一雙鐵拳。
李扶搖看著他,眼里卻是有劍意生出的,那些劍意如同實質,只是一瞬間,便徹底將那男人的衣袍撕開了一大個口子。
劍氣殘存。
那個男人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扶搖握劍的那只手松開劍柄,無數精純到了極點的劍意便從手中迸發出來,看著就像是袖中射出的一道道白芒。
這是一道道劍,以一個那個男人沒有想到的情況射出。
那個男人微微瞇眼,在這座宮殿里沒有人能夠撐起一個巨大法相,所以即便是他,也只能如此對敵。
他張口大手,一把捏住那些散發著白芒的劍氣,捏碎之后,那些如同實質的碎裂劍氣卻又很快的把他的手都給割開了個口子。
有些鮮血流了出來,但很快又被那男人低頭給全部吃進了肚子里。
這幅景象實在是怪異。
只是在這種滄海之間的大戰,實際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很多事情,都會是在意料之外。
在那個男人低頭之時,李扶搖一劍劃過,更是已經到了那個男人身前。
劍光明亮,劍意更是凌厲。
李扶搖的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生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那個男人的胸膛上。
只是劍尖最初破開衣袍之后,便再沒有能往前一分,即便是那劍尖上面的劍氣,也是這樣。
那個男人看著李扶搖說道“我聽說劍士身前一丈是死地,我又聽說當劍仙提劍的時候,這就是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說到這里,男人的眼神冰寒,“但我從來沒有信過。”
說話間,他便伸手捏住了李扶搖的脖子。
謝沉的一身紅衣早已經染血。
只是本來便是紅的,所以怎么都看不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