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了這個時候,也就不是推脫的時候了,要人去北方,自然會有人站出來。
陸長偃說道“謝沉在妖
土,我去吧。”
山上很多人都知道一個很真切的事情,那就是陸長偃一直都對謝沉有些想法,只是那位喜穿紅衣的女子,對世間男子,皆是不屑一顧罷了。
即便是柳巷,也不如她的眼。
所以有人才取笑陸長偃,這么多年,都未能抱得美人歸。
柳巷并未反對,只是說道“妖土現在局勢不明,到了那邊之后,務必要先把消息傳回來,謝沉的蹤跡也要放一放了。”
在如今的局勢下,謝沉的生死,也要往一邊放一放了。
這種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實在是沒有什么辦法。
陸長偃沒說話,只是點頭,片刻之后,他御劍而起,消失在云端。
嚴師說道“還須要人去通知各劍道宗門,做好準備才是,至于三教那邊,也是需要通知到,若是大戰一但開始,那便都得去北方。”
一旦開戰,那就是人族和妖族的大戰,整個人族都要認真對待,不管是劍士還是三教修士。
柳巷看著那些在枝頭滴落的雨珠,想了想,說道“若是這一場血雨是妖族那邊掀起來的,只怕不僅是謝沉,就連李扶搖都已經死了。”
嚴師也是感嘆道“那個年輕人和知寒一樣,都是人族未來,就這么死在妖土,的確是可惜。”
柳巷忽然笑道“其實也不一定,事情還沒有定論,現在說些什么,都還是為時尚早。”
只是說完這句話,柳巷便看向天邊,想著其實真相應當不會太遠了。
一場血雨,很快便將山河和妖土兩邊都驚動了。
實際上此時最憂心的還是帝師,這位一心要妖祖和人族開戰的妖族帝師,看著那場血雨,飄落下來之后,便出神很久。
雨夜妖君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說道“事情到底是如何,你也該說說了。”
之前李扶搖和葉笙歌都想過,覺得帝師不會來鸞鳥一族,可誰知道,帝師在離開西山之后,竟然來的地方,就是這鸞鳥一族。
看著那場血雨落到這方峽谷里,帝師的頭發和胡須好像又白了許多,他已經活了至少一千五百年,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旁人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一雙眼睛不知道看到過多少事情,在看到這場血雨之后,他便已經想到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應當是宮殿里的兩位大妖出事了。
妖后當時放走了李扶搖,之后那位北游妖君來找他生死一戰,他便知道這里出了事情,當時他將北游妖君斬殺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鸞鳥一族,便是要爭那個時間,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都沒爭到。
帝師看著雨夜妖君,沒有回答之前的那個問題,只是說道“想來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的,只是你雨夜身為妖君,到底在想些什么”
雨夜妖君是妖土的幾位年紀極大的大妖之一,又是鸞鳥一族的掌舵人,過往的那些年里,他即便不是妖土最頂尖的那一些大妖,但也算得上是極為重要的人物,在如今葉笙歌成為妖帝之后,他便更是已經成為了整個妖土里的重要人物,他本來便該為整個妖土想想,而不是拘泥于自己的身前身后。
雨夜妖君皺眉道“我怎么想,我還能怎么想我好像是沒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想著笙歌要過的開心,想著我鸞鳥一族的子弟要安穩一輩子,也想過妖土的妖族們,都安靜修行,該離開人間的就離開人間,不離開人間的就好好活著,我可沒有像你這只老王八一樣,整日想著什么復興妖族,想著要怎么萬古流芳”
帝師怒道“雨夜,你直到如今都還以為老夫這把老骨頭是為了自己”
帝師這三百年來,一直都是妖族的主事者,整個人不知道有多么冷靜,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般大發雷霆。
雨夜妖君也質問道“即便是此刻柳巷不在了,你便覺得這場大戰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