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個妖土里最神秘的人。
如果他知道很多秘密,那么自己其實也是秘密本身。
白茶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光景,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但很快之后,便已經感受到了那位畢方一族的老祖已經開始破境了。
他有了寧神草,本來就在等這個機會,現如今機會來了,其實他沒有理由不抓住,至少現在,本來就是個最好的機會,不抓住自然不行。
況且他把白茶關在這里,便是想要之后破境的時候,沒有后顧之憂。
白茶很清楚。
他感受著遠處傳來的那些微弱氣息波動,然后仔細算著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后,他才抬頭看了看天幕那邊。
畢方一族的不少年輕子弟都已經抬頭去看了,那是一道白光,是畢方一族的老祖苦修數百年的境界,現如今都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有些年紀大一些的畢方一族妖修,已經是淚流滿面,這畢方一族不知道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出過一位滄海妖君了。
在沒有
妖君坐鎮的這些年里,他們一直都是抬不起頭的,被那些大族凌辱,對于他們來說,是十分痛苦的事情,而且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很多年,很多年。
直到如今。
“老祖是要成了嗎”
無數人都已經開始默默的為那位老祖祈禱。
那位老祖其實就站在湖畔,那座大陣已經開始運轉起來,他看著像是枯木樹皮的皮膚已經開始變化,那些白發甚至都有重新變成黑發的趨勢。
這是登樓到滄海,他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年,現如今,可以說是按部就班,完全沒有半點問題。
看著遠處,這位老祖笑道“說到底,還是想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的氣勢一提再提,很快便已經讓那座大陣都掩蓋不住了。
當他成就滄海之后,大陣定然已經沒有作用,到時候也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只是知道便是知道,想要來要他的性命,其實不會太多。
一位才成就滄海的修士,和一位成就了很多年滄海的修士,勝負很容易區分,但是這位畢方一族的老祖要是生出非要和人同歸于盡的心思,那位也不好收拾。
畢方一族在湖畔緩行,走過一步,身上的氣勢便更足一些,等到走了好幾步之后,天邊生出了一道霧茫茫的白光,然后成就了一頭異獸的形狀,畢方一族的人們都知道,這就是畢方。
他們很快都跪下去了。
因為不久之后,老祖肯定就要成了。
所有人都很開心,直到畢方一族的老祖往前走了很久之后,便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白茶,他的身側懸停著一枚茶葉。
他看著畢方一族的老祖,輕聲說道“前輩功參造化,便要登臨滄海,可喜可賀。”
老人正在突破的最后時期,沒有說話,但眼里已經有了些情緒。
這白茶也能讀出來,他搖頭道“前輩何必如此,晚輩從一開始便沒有要壞前輩心思的想法,至于現在,只是想要借前輩的貴地一用。”
之前他第一次來送寧神草母根的時候,便已經提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當時是被回絕了,之后他便沒有說過什么了,直到現在,他又說了這句話。
老人看著他,沒有說話,本來也說不出話來。
“晚輩仔細推算過了,如今那座大陣還能堅持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光景,這半個時辰,也夠了。”
說著話,他便在湖畔坐下。
然后白茶一身氣勢也開始攀登到頂峰,他其實也在好些年前,便已經走到了登樓盡頭,要不是一直沒有找到破境的機會,只怕他要比這個畢方一族的老祖先好些年破境。
世間的登樓修士都是如此,想要破境,其實都很難。
畢竟上頭會有人看著,若是他們不心甘情愿讓你破境,你便要在那條布滿荊棘的路上緩行才是。
走不走得到最后,也說不定。
但始終是在走的。
白菜坐下之后,那云霧林里的霧氣消散的很快很快,似乎很快便要將這個地方暴露在世間。
許多畢方一族的修士來到這邊,看著坐著的白茶,看著站著的老祖,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