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劍山后輩,怎么都死氣沉沉的,一點都沒有當初的朝氣。”
三兩在所有人走完之后,這才開口說話。
“這又不是當年,大家練劍無憂無慮,肩上沒有什么擔子,這才無憂無慮,現在的劍士一脈,可不就得他們這些年輕人擔起來,既然要他們去承擔責任,哪里還笑得出來”
“即便這樣,也不太好。”
“不好就不好,關你什么事”
三兩看著四兩,后者轉頭看著李扶搖笑道“這個年輕人不是柳巷,但說不得也很有趣的。”
三兩不再說話,只是想著怎么現在是個人都能和柳老二相提并論了
春天過去之后,便是夏日,趙大寶在這幾個月里,來了好幾次,但每次都是向四兩問了幾句,然后便離去。
倒是既有禮貌。
四兩也很喜歡這個年輕人,只是沒什么送出去的東西。
秋天的時候,吳山河來過一次,他只是遙遙的看著自己這個師弟,然后很快便離開了。
陳嵊倒是一次都沒來,他在竹樓里喝酒吃肉,偶爾吃一頓火鍋,但是不覺得有多好吃,因為之前那個做火鍋的朝先生沒了。
許吏閉關了,就連許月都再見不到他了。
許吏是她的父親,但還有些別的身份,至少身為一個劍士,許吏是會想著往前走的。
在劍道上,不能停下。
據說陳嵊某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便發了火,用劍斬斷了好些綠竹。
讓竹樓后面變得光禿禿的。
很多人攛掇著趙大寶去看看,趙大寶倒是不愿意去觸霉頭,所以沒人知道陳嵊這是怎么了。
直到冬天的時候,陳嵊才從竹樓里走出來,去取了雪水釀酒。
趙大寶又去了一趟崖下,發現師兄還沒醒。
他撓了撓頭,便回到了山上。
想著這都整整一年了,四兩前輩也說師兄的傷勢都差不多好了,可是師兄怎么還不醒來,難道真的是不容易醒來
要是這樣怎么辦
趙大寶想去找師父陳嵊。
陳嵊不在竹樓里。
他下山去了。
就在崖下,和四兩站在一起。
三兩在竹樓里睡覺,不愿意見客。
四兩眼里有些擔憂,“大多數人都只知道他是個劍仙,而忘了他不過是個才修行幾十年的年輕人,有些事情他真是經歷第一次,走不出去,其實也正常。”
陳嵊同樣是看著那邊,只是說道“他這輩子的經歷,比世間絕大多數人都要苦,既然有這么苦,倒下了,就不太想繼續撐著了。”
陳嵊知道李扶搖這些年經歷了些什么,知道當初老祖宗許寂不給他擔子是對的,他本來便已經這么苦了,要是再給一個擔子,他早就被壓垮了。
但話是這么說,作為師父,陳嵊也不太愿意看著自己的徒弟就這么離開。
他本不該就這么走
了。
四兩說道“他練劍是為了什么”
“最開始為了報仇,后來是為了娶那個姑娘,和不辜負我們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