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短短片刻之后。
劉琦便發現了些許不對。
四女臉上的異色一閃即逝,三女眼中憂色卻是越發濃郁。
小蘿莉袁倩更是如遭雷劈,雙目無神。
黃月英兩步并作一步來到劉琦身旁,小聲道:“夫君,華神醫方才為倩兒診脈,言倩兒有胞宮虛寒之癥,妾身才問的……”
自己這賤嘴!
劉琦在心底給了自己一嘴巴,這才明白自己想隨口裝個叉,給小蘿莉造成了多大打擊。
恐難受孕,或可一生無后。
這對一個女子的傷害可太大了,尤其是她這般聰慧早熟之人。
“屈屈宮寒之癥而已,倩兒無需擔憂,這胞宮虛寒之癥若是多加調養就會無礙的。”
劉琦急忙上前,故作輕松安慰了袁倩一句,這才看向華佗道:“華神醫,是這樣吧……”
“大體是如此,袁家小娘正是好動之年,又是后天虛寒,未行房事不耗腎水,只需滋氣補血調理數月,今后多加注意即無大礙,老朽回去便為小娘開一個調理方子。”
華佗慢條斯理徐徐而道。
聽到這般肯定答復,劉琦和四女緊繃的神情才舒緩開來,長舒一口氣。
“多謝華神醫,袁倩這里有禮了。”
袁倩喜極而泣,忙上前道謝行禮。
“袁小娘無需多禮。”
華佗擺手面向劉琦:“劉郎,那老朽便告辭了。”
“琦也替倩兒謝謝華神醫。”
劉琦拱拱手再問:“華神醫,天下多流傳你妙手回春,可醫死人白骨,不知華神醫可曾想過著書收徒,將這治病救人的醫術流傳萬代?”
華佗這位外科手術的鼻祖,幾乎已經成為后世醫術高明的代名詞。
可惜死于曹操之手,且一生所撰《青囊經》也失傳于世,令無數醫者扼腕嘆息。
現在華佗意外被他從曹操手上救了出來,又恰好一路來了荊州,他可不想重蹈這個遺憾。
何況。
在這得個感冒都有可能要人命的年代,有一位神醫坐鎮,無疑相當于多了條命。
華佗是他定要留下的。
“著書收徒?”
華佗停下腳步,凝神思索片刻拒絕道:“多謝劉郎好意,不過老朽當下恐怕沒有這份閑暇,從徐州一路而來,看到無數有癥難醫的百姓,老朽不日便要離開荊州,多救幾個困苦之人。”
說罷。
轉身離去。
“華神醫心系天下百姓,晚輩敬仰之至,不過僅靠神醫一人行走天下,又能救得幾個百姓呢?”
劉琦在身后大聲喊到。
“能救一人便救得一人,劉郎仁義,還望劉郎莫要效仿那曹孟德,做將華佗強留于軍中之舉。”
華佗頭也不回而道。
“華神醫怕是誤會劉琦了,只靠神醫一人治病救人,又如何抵得上著書立說,教得千百位醫者行走天下救治百姓呢?”
劉琦聲音又大了幾分。
“劉郎此言何意?”
已即將走出院門的華佗身型一頓,回頭不解而望。
“劉琦想設醫學堂,請華神醫為夫子,只為培育醫者而立。”
劉琦立身拱手而稟。
院內四女神色為之一變,連華佗此刻也是震驚不已。
只為培育醫者的醫學堂?
恒古未聞!
“劉郎,學醫者非識字不可,又費時費力,就算老夫愿意將一生所學傳授于人,又有幾人愿意習醫?”
華佗轉過身來,望著劉琦的目光中,此刻也多了幾分真摯。
自己好似是的確誤會這位劉郎了。
“華神醫,事在人為,若華神醫愿意任教,學生與學堂選址建造之事,盡可交由劉琦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