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凝視著城墻下,疑惑看向朱治。
那物看起來便是一個車架,上蒙皮革,雖看不到里面,但不難想象里面應是吊著一根千斤巨木,由步卒掩護撞擊城門之用。
“是不合常理,這沖車太小了……”
朱治望著城下越來越近的車架緩緩說到。
太遠被兵卒簇擁著看不出來,可這沖車漸漸靠近護城河后,后面體型也漸漸暴露在城墻之上。
最長不過兩丈,這么小的沖車吊著的攻城木,根本破不了任何城門。
“莫非荊州軍故意如此,引我軍上墻?”
周泰沉思出聲。
“傳令,讓將士們伏于城墻登城樓梯之上,聽某命令行事!”
朱治再次回頭下令。
“喏!”
又有一名親衛離去。
……
城下。
劉琦看著并未有多大動靜的城頭,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扭頭看向賈詡:“軍師,這輛舒服的馬車應該是沒了,回頭再給你找一輛。”
“郎君,詡這么多年吃的苦不少,這不算什么,只望興霸此次能順利而歸。”
賈詡眼神憂中帶慮,瞅著前方那輛尚在前行的馬車。
連素來老好人的他,也認為甘寧此次有些過火了。
一軍之將甘當先鋒,大勇也,可聚人心,鼓舞士卒。
可為挽回面子當死士逞一時之勇,莽夫也,旦有所失,全軍兵心難振!
“軍師放心,等興霸這次回來,琦一定狠狠讓他思過。”
聽出賈詡話中怒意的劉琦抽了抽鼻子,做著保證瞪著前方遠去的馬車……
上覆生牛皮的馬車下,甘寧和一名士卒各騎一馬,肩上各扛一支木棒,中間以粗木條相連架于車頂之上,總算撐起了馬車前方大塊的牛皮。
“甘將軍,小人一死,家中父母弟妹皆得府縣供養,你親自前來又是何苦?”
士卒淡然中帶著幾分畏懼看向甘寧,還有兩分不解。
若他能到將軍之位,哪怕是個都尉,也不會冒這等風險當一死士。
“嘿嘿,城頭上那個肩膀纏繃帶的家伙叫周幼平,你方才也應該看見了,他搶了某東西羞辱了某,某氣不過,今日總要當著他面還回來。”
甘寧從牛皮上挖過的孔洞向外看了一眼,扭頭咧嘴一笑,和顏悅色對士卒道:“前方就是吊橋了,城上懼我軍火藥之威還沒有動靜,稍后踏上吊橋,我等便掀開牛皮沖向門洞引燃火藥,你我再騎馬而回,莫說尋死之話,老甘我可沒準備死,你也得和某一樣活下去。”
“甘將軍,我等……我還能活命出去嗎?”
士卒眼中浮現驚喜之色,激動而答,這么和他說話的將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能!等回去之后,你就入我錦帆營,給我做個親衛!”
甘寧拍了拍士卒肩膀,看一眼前方道路,猛然掀開戰馬眼前蒙布,大聲道:“到吊橋了,隨我沖進門洞。”
“諾!”
士卒大聲應喏,以手中木棒頂翻頭上的覆蓋的牛皮。
“駕!!!”
兩騎丟下木棒,奮力抽打起戰馬,奔向二十余步前的城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