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率幾千騎卒,這么大搖大擺從別人眼皮子底下經過,雖然他知道這是郎君有意為之,但他還是想提醒郎君這是冒險之舉。
“是不可小覷,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這里,讓袁大將軍來得及支援眭固,司隸的水更渾,我等才好摸魚啊。”
劉琦笑吟吟而道。
徐庶不由大笑:“哈哈,若袁紹真的出兵,只怕這位曹司空不僅睡不著,還會頭痛欲裂……”
頭痛欲裂?
劉琦不由一笑,遙望許都方向。
老曹啊,不知道你的風涎之癥,急起來會不會犯。
……
而此時千里之外潁川郡,他口中的老曹也在望著許都。
準確來說,是許都內城。
剛剛才下朝的他,風涎倒是未犯,卻異常不爽。
是他把天子從洛陽那斷壁殘垣中迎了過來,還把原本的許縣縣城,改成了只供天子和妃嬪居住的內城。
自己又費心費力建造了一個外城出來,供遷出的民眾還有朝廷百官居住。
如今這許縣內外城兼備,已經有故都長安洛陽之風。
天下諸侯雖各自為政,可莫不以許都為尊,每年的朝貢從未斷缺。
可這位當了四年皇帝的天子,對他不但沒有感激,猜忌卻越來越重,放任董承、種輯那幾個老不死與自己作對!
他讓陳昱表孫伯符為揚州牧、晉劉勛為大司徒的奏章,早已放在天子桌案,然而卻如泥牛入海一般,到現在還未見回復。
正當他思索怎么敲打一下那位天子之時,車架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
曹操放下窗簾,回頭目視前方凝聲問道。
“回主公,郭軍師來了。”
許褚渾厚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哦?奉孝來了。”
曹操從內打開車門,看見郭嘉已爬上車架,他臉上的寒意漸散,嘴角也多了一絲笑意,起身迎道:“奉孝快進來,這么匆匆來見,可是有喜事要告知于我?”
“回主公,大喜,從劉琦那里得到的火藥,已被我等仿制出來,威力比起荊州原物隨略有不如,但已足堪使用。”
郭嘉抓起車內的冰塊在臉上抹了一把,大笑而道。
自從帶著火藥桶和劉勛回來,他就開始著手火藥之事。
召集數百工匠分析其中材料配比,親手施為不再少數,不可謂不賣力,終于讓他把火藥配了出來。
“好!若我軍也有火藥,又何需懼劉琦此子,奉孝,選一批可靠之人,迅速掌握火藥使用之法。”
曹操聞言大喜過望,拉住郭嘉的手欣喜而道。
聽到此話,他臉上的不悅已然一掃而空,這的確是個可以揚眉吐氣的東西。
“謹遵主公之意,待回到府中,嘉就著人與主公演示一番。”
“甚好!楊丑攜張楊頭顱率河內投奔于我,那眭固竟敢殺他投袁本初?!不殺之難解我心頭之恨!”
“主公無需惱怒,眭固不過一武夫耳,遣一員大將即可平定。”
郭嘉隨口而道,又凝神望向曹操:“就怕荊州和冀州插手此事,那可就麻煩了。”
“河內毗鄰冀、并二州,袁本初定然不會坐視,可荊州……劉琦尚在九江,江東還有孫策,他還要插手司隸之事?”
曹操思慮片刻,眼中浮出疑色看向郭嘉。
“就怕如此啊……”
一問一答的閑聊間。
司空府已至。
曹操下了馬車,便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在府門等待,不由笑問:“仲德,公達,奉孝制出了火藥前來報喜,你們可是有喜事要報于我?”
“還好奉孝先報了喜。”
荀攸苦笑看了一眼程昱,兩人一起上前道:“主公,我等是來報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