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入咸陽,贏子嬰素服白旗相迎,劉邦不解,派人相詢,答曰:悼國亡之傷。
秦朝尚水德,崇黑色。
子嬰穿與‘國色’相反的顏色投降,代表接受秦國已亡的事實,白旗代表投降就此而來。
荊州軍緩步上前,把楊修和徐晃手下騎卒半圍了起來。
“你等是什么人?”
黃忠手握大刀上前問到舉著的白衫士子,目光卻不斷瞟向士子身后那扛著開山斧的武將。
斧和刀相似,皆是以力壓人。
而且斧比起大刀來更難控制,在馬上更是如此。
以斧為武器的將軍,不是自大狂妄之輩,便是武藝超群之人。
“敢問這位將軍又是何人?在下弘農楊氏之人,西行只是回鄉探親而已,將軍為何追著我等不放?”
楊修拱手反問道。
弘農楊氏?
黃忠微微吃了一驚,這等天下名門,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目光回到楊修身上:“閣下既是名門之后,又是回鄉探親,為何見到我等就跑?”
“董卓亂政之后,司隸之地多亂軍,將軍未報家門,不由分說便追逐在下,在下豈有不逃之理?”
楊修不卑不亢,凝視著黃忠徐徐而道。
“某乃荊州大都督麾下,勇義中郎將黃忠黃漢升,豈是那等宵小之輩?!”
黃忠帶著幾分怒意瞪著楊修。
“漢升,你且退下吧。”
荊州軍陣中傳出一道聲音。
黃忠應命而退。
楊修的目光,也隨之望向荊州軍中聲音傳來之處,心頭微凜。
荊州牧劉表如今不過是鎮南將軍,中郎將和偏將應該是他能任命最高的武將官職了。
可現這道聲音,隨意便能讓這位中郎將退下,排除劉荊州,便只有那位劉荊州長子、荊州大都督劉琦劉伯威了。
只見前排兩列荊州騎卒散開,一個年輕郎君在一位士人陪同下走了出來。
“閣下是弘農楊氏之后?”
“正是。”
“弘農楊氏家主乃是當今太常楊文先,聽聞他只有一位獨子,閣下只是回鄉探親便有此等勇武之士相隨,想必閣下就是楊太常獨子楊德祖?”
劉琦盯著眼前之人詢問。
黃忠自報家門,只要他還想還想見這位弘農楊氏之人,就沒了隱藏身份的可能,隱藏于幕后也就沒了必要。
“修見過劉大都督,早聞大都督英明神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楊修揖手一禮。
對方既然是劉琦親至,還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也無需遮遮掩掩令人生疑,大方承認,更易博得這位劉大都督的好感,放他們一行人離去。
“楊郎中過獎了,久仰郎中才俊之名,今日才得以相見,實乃琦之憾事。”
兩人端坐在馬上,互相見禮,相視而笑。
而楊修身后。
徐晃的眼睛已瞪的老大,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此處見到主公大敵劉琦本人。
他握著開山斧的手指微微松了松,攥的更緊了。
此時他距離劉琦不過三丈之遙。
那劉琦身旁只要一個胡須花白的老將,還有一個士子謀臣。
若是他此時抓住機會……
“公明,還不上前來拜見劉大都督。”
乍然而起的聲音,差點沒嚇的徐晃一口老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