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占據四州之地的袁紹,還需不需要這個天子他就不知道了。
兩者相比。
他寧愿暫且聽從曹司空之命,保證天子能活下去,延續漢室。
……
雒陽。
劉琦又一次來到了鐵匠坊內。
不過這次,他還命人帶了兩大桶馬尿和油脂。
看著鐵匠們滿眼都是惋惜和嫌棄之色、將打造好的刀胚浸入這兩種莫名其妙的玩意中淬火。
他放心笑了。
這不可或缺的一步完成,他就可以等待首把以灌鋼之法打造的鋼刀問世了。
回到府上。
陳宮和鐘繇二人已滿面喜色等待在旁。
“多謝大都督!家中族老來信,繇之妻兒還有經商的鐘氏族人,已從潁川老宅前往南陽,只不過還有幾名族叔和他們的子孫留下了,故土難離,還請大都督見諒!”
鐘繇雙手舉過頭頂,揖手一禮。
“無妨,鐘中丞親人遷出便可。”
劉琦大度而笑。
至于故土難離之類的理由,他自然不會信上多少。
與這句話相比,還是世家們不會把雞蛋下到一個籃子里靠譜。
潁川荀氏就是最明顯的一個例子,荀湛現在還在袁紹手下,荀攸一心跟著曹操,甚至連最不被看好的天子劉協,還有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荀彧相助。
還有諸葛氏、郭氏這些,也都是老母雞了。
不過他對鐘氏還真不在意,畢竟鐘氏這代就鐘繇這一個成器的在他麾下,將來還有一個鐘會還是鐘繇之子,留在潁川那些庸碌之輩不要也罷。
“元常,現在你試探也試探過了,郎君仁德你也已然見過,還不投于明主,更待何時?”
陳宮扯了扯鐘繇衣袖說道。
“公臺兄提醒的極是!”
鐘繇道一聲謝,腰躬的更低了:“繇拜見主公,還請主公贖罪。”
程宮那直言不諱的‘試探’二字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也把他逼到了絕路之上。
眼前除了認主別無他路。
“元常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你我初識,防人之心不可無,皆是人之常情罷了,你無需介懷,琦自然也不會介懷。”
劉琦扶起鐘繇,笑罵陳宮道:“陳公臺,也虧得元常和你相熟,若是他人,今日你便又結下一個梁子。”
“哈哈哈,只要郎君信我,宮又何懼一個梁子,宮已過不惑之年,大過郎君倍數,待郎君不信任宮時,宮早已化作一捧塵土歸于地下,更無懼身后之事。”
陳宮笑答。
“公臺這話說的不假,若琦真到了糊涂年邁之時,恐怕也只能看著你碑文大罵了,不過你放心,琦去罵你時,定會帶上一壇好酒。”
“那宮便提前謝過主公了。”
兩人嬉笑互言。
鐘繇看著眼前不似君臣更似忘年之交的二人,心中微微一動,上前稟道:“主公,繇有一事稟報,曹軍從河內撤軍了,眭固已帶殘部前往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