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瞪大了眼睛。
“你不看這武原縣距離下邳還有幾日路程,臧霸若是還想做這個徐州牧,必然會嚴防死守,接下來皆是硬仗,兄長不愿讓兵卒死傷過重!”
關羽語重心長道:“我軍自徐州前往兗州征戰,死傷甚眾,曹司空可有給兄長補過一兵一卒?”
說罷。
便把馬交給了親衛,徑直往營帳內走去。
張飛愣了半晌,回過點味來,把馬韁拋給身旁親衛,急忙追上前去道:“二兄,你的意思是,曹司空從未有把兄長當自己人?”
“三弟你可算明白了,二兄應該早日和你明言的。”
關羽大為欣慰道,鉆入中軍大帳。
“二兄,可曹司空對兄長甚為親近,兄長投奔于他便領了豫州牧,平日更是吃同席臥共榻……”
張飛掀開帳簾追入賬中,說到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
大帳內有四雙眼睛齊齊盯著他。
劉備跪坐在主位之上愁眉苦臉,見到關羽和張飛進來,頓時抬起了頭。
帳下簡雍、糜仁還有孫乾皆在,兩人臉上同樣沒什么好顏色盯著進來之人,顯然是已經知曉了張飛要主動領兵攻城之事。
還是孫乾看著頗為的尷尬的張飛解釋道:“三將軍,主公賢名天下皆知,曹孟德禮賢下士于主公,皆是看重主公名聲而已,主公這個豫州牧可有半分實權?皆是想拿主公作為進占徐州的借口罷了!”
兩人輪番解釋之下,張飛也明白過來。
他們領著三千殘軍投奔曹操,曹操只是給了兄長一個豫州牧的虛銜,的確未給他們補充兵卒。
甚至只是呆了數月,便被驅使到兗州和袁術交戰,幾場戰事下來,曹仁同樣沒有提過給他們補充兵卒之事。
兄長手下這從徐州出發時的五千兵馬,到再回徐州時的六千,全是百姓和流卒聽聞兄長賢德之名,主動前來投奔。
“兄長,俺知錯了,這次是真知錯了,那曹孟德真不是個東西,虧俺老張還以為他真心待于兄長,為他賣命這么多日。”
張飛神色訕訕看向主坐之上,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哎~三弟,但愿你真記住今日教訓便好,以后我與你二兄不出言,你可千萬莫要插嘴!”
劉備望著臺下這位三弟,臉色又緩和下來。
對這兩位自討伐黃巾就跟隨他南征北戰的手足,他始終還是下不去狠心責備。
“俺一定記住!”
張飛難得認真一次回道,抬頭再看劉備:“兄長,那明日攻城俺該如何是好?要不你也給俺一個司馬,俺盡力攻上城頭便是。”
“張將軍不可!明日若再只出一個司馬,曹子孝那里便說不過去了。”
糜仁不等劉備說話,便主動起身道:“主公,明日就讓張將軍帶兩千人前去助陣,他曹仁也無法苛責于主公。”
漢朝軍制,五人為伍,五伍為什,百人設一伯長,五百人設一司馬。
至于都尉之后,自從黃巾之亂起,各地州郡自封官職,校尉多如狗,偏將滿地走,再叫官名遠不如叫人數來的直接。
今日派一個司馬尚且有理由,明日再只派五百人,恐怕曹仁就得懷疑主公別有用心了。
“好!翼德,明日你便率兩千人前去攻城,務必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