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莊子知北游》里面有個詞叫‘白駒過隙’,常用來形容時間過得非常快,杜紹久現在就有種白駒過隙歲月荏苒的感覺,時間一不留神過得飛快。
如今距他感冒發燒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在那天去醫院打針后他就恢復了之前的生活狀態,上班摸魚劃水下班吃吃喝喝,還有就是全天候應付安淼對他的發騷。
哦,也沒有。
嚴謹的說他并沒有完全恢復之前的生活狀態,畢竟現在的吃喝用度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嘛,光前幾天雙十一他就花了小二十萬。
不過也僅僅如此,除此之外這段日子的生活就像落潮后的海灘一樣,重新回復平靜并且不留一絲潮起時的痕跡。
比如周峻漫,自從那天以后就沒有在見過面,哪怕倆人就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幢樓同一層……
“所以有的時候說緣妙不可言還真有點道理。”
杜紹久毫無形象可言的穿著睡衣手捧一大摞快遞路過周峻漫家門口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鬼鬼祟祟夾著襠快步穿過公寓走廊走到自家門前。
大白天穿睡衣在小區里晃蕩還是很考驗臉皮厚度的,所以像小杜這樣臉皮薄的人自然會動作麻利盡量不讓人看到。
掏鑰匙開鎖進門一氣呵成,誒,掏鑰匙……開鎖進門……掏鑰匙。
杜紹久無語的翻看著只裝了手機的睡衣口袋,確定把鑰匙鎖在房間里后只好打電話給開鎖公司叫人幫忙。
“hibro,你在這里干嘛?”
就在杜紹久宛若門神一樣喪逼兮兮靠著家門等待開鎖工作人員上門時,一個正準備出門的黑人哥們呲著大白牙笑呵呵的招呼道。
這人叫馬里奧,一個來自也門的留學生小伙子。每天杜紹久下班回家正好能趕上他去酒吧兼職端盤子出門,倆人算是點頭之交。
“lock,開鎖。”杜紹久想半天憋出一個單詞,邊說著邊無奈的聳了聳肩比劃了個抓狂的手勢。
“nolock?Isanyoneintheroom?”
馬里奧也是個語言廢物,杜紹久不會英語他也不會中文,倆人交流基本都是連蒙加猜。
“噎死、噎死。”杜紹久欣慰的點了點頭。
馬里奧聞言收斂起能看到后槽牙的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youwantmetotakeover?Ican……”
邊說著邊邁步走向走廊墻壁里的消防斧,杜紹久見狀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趕緊解釋已經叫了開鎖公司,雖然他不懂這哥們說得是啥,但他特么認識斧頭哇。
這踏馬一斧頭下去門都不用要了,那還找個小蘑菇的開鎖公司。
可馬里奧一聽杜紹久說no頓時就激動了,連連康忙康忙,期間還語速非常快的夾雜著杜紹久聽不懂的單詞。
“他已經叫過開鎖公司了,房間里沒人,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
就在杜紹久和馬里奧僵持不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帶著點英式口音的女聲。
杜紹久轉頭看去,只見周峻漫俏生生的站在家門前,一如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模樣,毛衣牛仔褲樂福鞋,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疲色。
馬里奧聽到周峻漫的話單手扶額說了句偶買噶,然后對杜紹久比劃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扔下幾句場面話便跑路離去。
“謝謝,最近還是挺忙的?”杜紹久平淡的點頭表示感謝。
“嗯,雙十一這不是剛結束嗎。”周峻漫無奈的笑了笑,頓了一下好像剛想起來什么似的繼續說道:“對了,上次在門口看到的那個是你女朋友?”
杜紹久聞言愣了愣:“是我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