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久草堂,位于西湖景區附近的一間茅屋,相傳曾是黃公望于杭城結廬隱居的舊址,如今這里多了一家茶舍名曰“浮云堂茶書院”。
子曰:“不義而富貴且貴,于我如浮云”。
茅屋從外看上去不甚美觀,推門而進卻別有一方小天地。
天井木屋,幽幽鳥鳴,窗外即是西湖;這種意境還真有那么點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意思。
“師傅,我定的茶舍還不錯吧?”
安淼雖然是個精神病,但在辦正事上還是很靠譜,杭城貴的茶舍很多,但適合請人夠排面適合擺譜且不落俗套的卻不多,這地方很適合文人騷客那種調調。
可杜紹久不打算承認,雞蛋挑骨頭的說道:“兩千塊錢包間費只能看到西湖內景而且還沒有茶藝師給泡茶,哪里不錯了?”
安淼聞言也不生氣,擺出一副在外面師傅您說得都對的架勢,乖巧坐在一旁擺弄著各種茶具。
十幾分鐘后包廂門被推開,一位身著全套迪卡儂運動休閑裝體型壯碩,看面相四十多歲的方臉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錢寶寶。
杜紹久二人見狀起身迎上前,錢寶寶笑呵呵的伸出手:“杜總好久不見吶!”
“我就在杭城,想見就見,主要是您忙啊。”杜紹久滿面笑容的握了握手:“坐,坐下聊。”
杜紹久平時看上去多少沾點輕浮,但面對客戶卻是穩重可靠的杜分析員,正兒八經考過分析師證的!
今天這個局主要就是交流感情,大家坐到一塊說些比杜紹久腎還虛的話,要個你把我當兄弟我把你當朋友的效果就完事了,所以簡單寒暄過后三人就分別落座閑談起來。
四方大桌三人各據一方,錢寶寶體態輕松笑呵呵的對端坐在一旁異常乖巧侍弄茶具的安淼:“安安越來越有氣質了哈。”
安淼動作行云流水間茶氣縹緲,笑盈盈的說道:“我師傅常講跟對人做對事,這都是向你們學習的成果。”
“假了,你平時在網上上說話可不是這樣。自從上次開戶見了一面就一直忙著,這次主要是來見見杜總和你。”錢寶寶手指虛點安淼頗為真誠的說道。
商人就是商人,哪怕杜紹久和他的年歲、社會地位并不對等,但只要杜紹久能幫他賺錢,他就樂得給予尊敬。
“忙點好,忙點證明有錢賺。前段時間大蒜價格很不錯,錢總賺了不少吧。”杜紹久笑著接過話頭說了一句。
錢寶寶聞言謙虛的笑了笑,不經意間抖了抖手腕上已經停產的PP鸚鵡螺藍牌:“還不錯,捂了一批前幾天剛走。”
是的,鸚鵡螺藍牌前不久正式宣布停產,消息一出價格狂漲到八十多萬,超出公價三倍。
“錢總還是低調,來,嘗嘗安安泡的茶。今年上好的的高山云霧白茶。”杜紹久隨口轉移話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無意和錢寶寶細談有關做生意的話題,其他諸如有關人生閱歷、山川異域的話題也不想談。畢竟人家年紀擺在那,聊這些玩意就是自找不自在。
話說在這種商務交談中說什么是要花心思的,得把對方拉入自己擅長的領域,至少也得是雙方都不擅長的領域。不能因為對方是強勢地一方你就上桿子往人家擅長的領域跑,想著捧著人家聊。
往往這種情況并不會討好對方,只會說多錯多,讓人看輕。
那么問題來了,杜紹久擅長什么呢?
他擅長裝逼,尤其是像喝茶這種需要點內涵底蘊的逼,沒辦法,誰讓他以前也是個富二代呢,天天耳讀目染也熏陶了點高雅滴細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