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盤美緒聽到身后的聲音連忙轉身,但是一片漆黑也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大木巖松是你殺的,現在你是打算殺常盤小姐,沒錯吧?”谷水泉不急不緩地說道。
“你在胡說些什么?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跑到后臺來?”
“園子,你去讓工作人員把燈打開,并告訴他們不要開拉起帷幕,然后再打電話叫樓下的目暮警官上來。”谷水泉沒有理會他的叫囂,轉身對鈴木園子說道。
目暮警官他們一早就在樓下蹲守,因為常盤美緒執意要在這個關頭辦開幕式,他們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保護著。
“哦,好的,我這就去。”
園子察覺到了不對,收起來玩鬧的心思,應了一聲,連忙跑去辦了。
谷水泉看向身前的如月峰水。
“被人叫著大師,卻敢做不敢當嗎?”
如月峰水沒有說話,只是壓抑地喘息著。
“到底怎么回事?”常盤美緒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搞不清狀況,連忙開口喊了起來,“澤口!澤口!”
她剛喊完,燈光就亮了起來,只見她的老師如月峰水的手被人抓住了,而抓著他的人正是剛剛上臺領獎的谷水泉。
“老師,谷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地上掉落的珍珠項鏈,再看看他手上的另一串綁著釣魚線的,你還不明白嗎?”谷水泉提醒道。
常盤美緒聞言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看著地上已經散開的項鏈,一時間神情變得很復雜。
“老師,難道你真的……”
“是啊,我的確要殺你。”如月峰水嗤笑一聲,一臉坦然,然后轉頭看向谷水泉。
“你說的沒錯年輕人,大木那個畜生是我殺的,我也的確打算殺死美緒。既然做了,那就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原本我也沒打算殺人后還能茍且偷生。”
常盤美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仍然不敢相信他要殺自己。
“為什么?老師……”
“為什么?”如月峰水變得有些癲狂,朝著常盤美緒怒吼,“那么美的一副畫卷就被你這棟丑陋的大樓切割的支離破碎,你還問為什么!”
或許是年紀太大了,僅僅是這一聲怒吼就耗盡了他的力氣,他聲音低沉,一臉慘然地繼續說道:
“幾十年了,自從我發現了西多摩市邊緣處的那座小山丘,我就一直每天爬到上面去眺望著富士山作畫。”
“前幾年我意識到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再這樣勞碌了,所以干脆就買下了那個小山丘,建了房子,這樣我就可以在不多的余生里繼續畫富士山了。”
“但是,一切都被這棟大樓給毀掉了!這棟奇形怪狀的怪胎將那么美的富士山給分成了兩半,我絕對不會饒恕建成這棟大樓的你!”他沖著常盤美緒罵道。
“不是這樣的,老師。”常盤美緒捂著嘴臉色發白地解釋道。
“我是打算將您接到這里來住的,您一個人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生活實在太不方便了,在這里我還能讓人好好照顧你,而且從這里看富士山也遠比那個小山丘要更加震撼。”
“您的畫作從很早開始就是固定的構圖了,所以我想換個更合適的地方,或許您還能創作出更加震撼人心的作品。”
如月峰水愣住了,半天才冷哼一聲。
“做出更好的作品,然后再讓你拿去倒賣嗎?”
“我……”常盤美緒漲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也聽說過,有通過不斷交易抬高藝術品價格,為藝術家提升名望的手段。”谷水泉插話道,“我想常盤小姐可能是為了幫你揚名吧。”
“畢竟,比起常盤財團的規模來說,倒賣你的畫作所帶來的收入,應該可以忽略不計了,甚至,可能都是在虧本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