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到混聲發脹,腥臭,布滿粘液但卻身體組織完整的,就能夠在新聞稿里寫上‘音容笑貌仿佛歷歷在目’這種話了。
馬王堆的辛追夫人【注】遺體那種被浸泡到不成人形的尸體已經是全世界保存的最好的濕尸了,像在他們面前出現的這句女孩尸體一樣,猶如剛死之時的模樣,只能用奇跡來形容。
上萬年的文明,全世界所有人類中僅有一列的....
奇跡!
“你們會下地獄的!”
張教授幾近老淚縱橫,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安德烈微笑地看著神色不同的眾人:“我確信不會,因為我們,會創造新的世界!”
“哪個新世界會需要毀掉歷史的瑰寶為代價?”
徐佳明冷然道:“十月革命的先驅們也沒有用燒毀克里姆林宮作為勝利的慶祝!”
“你懂什么,紅色的小戰士?”安德烈不屑地笑笑:“我所說的新世界,比那要...”
“新的多得多!”
眾人沒有在多說,氣氛陷入了沉默,安德烈無趣地站了起來,道:“雖然是群凡人,但你們對文物的熱衷著實讓我有點.....”
說話的安德烈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鼻孔中有些溫熱,用手抹去,沾了滿手的猩紅。
這是,流鼻血了?
安德烈疑惑,卻聽見了手下的吶喊,他急忙轉過頭去,卻只見伊凡以經渾身發紫,口吐白沫地躺倒在雪地上,幾個俄羅斯人劇烈的搖晃沒有喚醒他,反而一聲不吭地垂下了斷裂的手臂。
這是...安德烈眼睛收縮成針孔一般大小,連忙用俄語怒罵道:“該死,別搖他了,這具棺材的強輻射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強!快點辦事!”
輻射?!
徐佳明的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只見安德烈咬著牙將棺槨推回原地,走到遠處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便吩咐著手下們用伊凡的尸體放在棺槨上,兩個人推動尸體,將棺槨推到了不遠處的湖面之上。
可惜,伊凡的尸體好像并沒有能夠防止輻射的功能的樣子,接觸了伊凡尸體的二人也很快渾身發紫地倒下了。
遠處的森林發出螺旋槳的噪聲,順著噪聲的方向,天空中飛來一個黑點,很快慢慢變大,停靠在冰面的半空中盤旋。
“直升機....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徐佳明用俄語喃喃道。
安德烈發出‘呵呵呵’的笑聲:“小戰士,這里是西伯利亞,上帝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地方,警察的簡報上只會有一個閑著沒事做的闊佬在這里完他的新玩具.....”
看著直升機上拋下軟梯和粗繩,安德烈笑呵呵地對著手下道:“好了,我需要有個人去把棺材綁起來....”
話音尚未落下,面前的手下們便商量好似得,略帶驚恐地集體退后了一步。
“當然不是你們,”安德烈舒緩了下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用手槍指了指:“小戰士,你來!”
“一會你作為人質和我們走,作為條件是我放你一命,若你不愿意我現在就殺了你。”安德烈獰笑。
“我可以和你走,但作為回報,放過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如何。”徐佳明汗毛倒豎,但還是堅定地道。
看了徐佳明半晌,安德烈笑起來:“隨便,這樣我還能省幾顆子彈。”
看著俄羅斯人放開徐佳明身上的繩子,張教授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般。
“都是我害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