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林墨繼續閉門修書,二叔每天晚上都要跑過來匯報一下話本的銷量,總體來看,和自己預先估算的數字比較一致。
“大侄子,你說賣出去的話本都有你一份錢,到底有你多少啊?”
“三成。”
“三成……是多少啊?”
林二叔雖然盡職盡責地監督銷量,但是他只能記住當天的數字,隔夜就忘干凈了,即便是這樣,對于一個沒讀過書,也沒學過算賬的農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肯定夠你買地的!”
“大侄子……”二叔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說給叔蓋新房的事……”
“先保證把地拿回來,至于蓋房嘛,要看最終的銷量。如果書坊做假賬,把銷量做低,那就……”
“你放心好了,叔一定給你盯的死死的!”
林二叔渾身上下充滿干勁,一路小跑就去軒墨坊上班了。
林墨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看來,無論什么年代,都逃不過一個利字。”
這時候,葉紅梅抱著幾件衣服從房子里走出來,說道:“你慢慢寫,我去洗衣服。”
“在下何德何能,竟讓葉姑娘幫忙洗衣服,真是折煞……”
“廢什么話!”葉紅梅不耐煩地說道,“等我回來,你要告訴我聶小倩最后有沒有嫁給寧采臣?”
說完之后,葉紅梅出門而去,只留下林墨獨自一人。
“挺好的一姑娘,就是脾氣暴躁了點。”
林墨搖搖頭,繼續自己的創作,他用不慣毛筆,寫一會就要歇息片刻,環顧四周,心中默默感慨,自古以來,寫小說的都這么窮嗎?
想到此處,不禁有感而發:“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林墨也算有古人之風了!”
“好一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林墨抬起頭,不知何時,門口站著兩個人,一人身穿一襲白衫,年約五旬,看起來像是一名溫文爾雅的老學究,另一人大約二十出頭,卻是一臉年輕氣盛的樣子。
“兩位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老學究四下打量一番,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風靡一時的新白蛇傳,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創作出來的,不簡單啊!”
“老先生謬贊了,白蛇傳的故事自古有之,在下不過是在原來的基礎上豐富了一些情節,說是在下創作,實在愧不敢當。”
“哼!”年輕人輕哼一聲,說道,“原來是抄襲前人的作品。”
“俊兒!”老學究神色有些不滿,“怎么說話呢?為師沒有教過你待客之道嗎?”
“師……恩師教訓的是!”
年輕人雖然表面稱是,但是臉上那種不屑的神情依然不減。
老學究林墨面前,抱拳施了一禮,說道:“老朽乃是慕名前來,還請林公子不吝賜教。”
林墨回禮道:“老先生客氣了,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老朽十分佩服林公子的才華,是想與公子談一樁生意。”
“什么生意?”
林墨有些詫異,區區一本話本而已,這么快就有人挖墻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