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對對聯的時候被林墨搶了風頭,有心在詩詞上找點場子回來,但是,敗軍之將,何以言勇,現在看到有人主動去挑釁,頓時來了興致。
可能是因為林墨剛才的下聯比較驚艷,這一上場,頓時引起眾人的注意,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對聯小能手作詩是什么水平。
張楓臉上掛著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自從得到了江南第一才女的稱贊,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自信起來,此時再看林墨,呵呵,不過土雞瓦狗爾!
打架有人幫忙,作詩不會也有人幫忙吧?
而作為詩會現場最靚的那顆星,楊詩音的表現就淡然多了,畢竟從小見過的大儒太多了,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當朝進士,別看詩會上這些讀書人一個個咋呼的厲害,等到來年春闈,最終榜上有名者怕是不會超過一成。
在她眼里,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不過是年輕氣盛罷了,甚至可以用年少無知來形容,真正有才之人,是不會如此招搖的。
林墨看都沒看張楓一眼,上前來先是對眾人行了一禮,然后說道:“在下水平有限,比不上楊小姐這般七步成詩,不過,既然是以情為題,倒是有一首現成的,名為渡情。”
張楓不愿意了,為什么單單提到楊小姐,我也是現場作的詩啊!
“林兄的詩詞定然是經典之作,我等洗耳恭聽,這個情字怎么個渡法!”
你小子不是囂張嗎?那好,我先把你捧得高高的,一會看你如何下得了這個臺!
還渡情,一會讓你渡劫!
林墨沒有理會,只是淡淡一笑,念出自己的詩: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四句念罷,現場再次陷入一片安靜,文人作詩,除了那些天賦異稟之輩,大多數人都是辭藻堆砌,以年輕學子為尤,什么詞句好聽,哪些字眼優美,一股腦拼湊在一起,句末再押個韻轍,一首詩就出來了。
別看什么為賦新詞強說愁,真要能給詩里加個愁字進去,也算有些水平了。
而林墨的詩中卻找不到華麗詞句,看似普普通通,卻給人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從水平來說,比在座的大多數人高明多了。
楊詩音再度抬起頭來,這一次,她眼中是欣賞的神色,方才對對子的時候還沒覺得怎么樣,這首渡情卻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竟然似曾相識……
張楓臉色有些黑,正琢磨著說點什么,卻聽到林墨已經念出下半首: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林墨這邊剛剛念完,在場眾人突然喧嘩起來,張楓剛才黑沉沉的臉色也變得激動無比,只見他滿是不屑地說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不是白蛇傳里的詩句嗎,怎么變成林兄的了?”
這首詩本來是白蛇傳的插曲,林墨撰寫白蛇傳的時候,引用了中間最經典的兩句,是以眾人只知這兩句,卻沒見過整首詩。
“是啊,這不是明擺著抄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