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五點了點頭,無論出了什么事,太孫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自己還是留下來保護太孫為妥。
外面的喧嘩聲越來越大,林墨出來一看,只見酒坊的伙計們正圍著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人一身儒衫,卻臟兮兮的,臉上胡子拉碴,完全沒有讀書人那種溫文爾雅的風度,正抱著一只酒壇和伙計們大聲理論。
“怎么回事?”
“東家!”酒坊掌柜一看林墨來了,趕忙跑過來說道,“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混進來的,伙計們發現的時候,那瓶原漿已經被他喝了快一半,這批酒可是東城王掌柜預定的,現在被他偷喝了,咱們怎么出貨啊!”
這人一臉醉醺醺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說道:“不就喝你點酒嗎,又不是不給錢,至于嗎……”
林墨不禁咋舌,這個壇子是五斤裝的,看這意思,已經被喝掉了足足有二斤,海量啊!
這可是燒酒,而且是原漿酒,度數極高,別說二斤,一般人二兩就趴下了!
可是,現在酒也喝了,總不能讓他吐出來,算了,遇到這種事只能自認倒霉,讓他賠點錢得了。
想到這里,林墨上前說道:“這位兄臺,你買酒去前面鋪子,跑到酒坊做什么?”
“鋪子、酒坊不都是你家的,有什么區別?”
林墨解釋掉:“你懷里這壇酒是原漿,還沒勾兌呢,不能這么喝啊!”
這人一聽是原漿酒,更來勁了,說道:“我就說嘛,鋪子里的酒哪有這個帶勁,我就要這壇,你開個價!”
林墨無奈了,大致估算了一下,然后說道:“紋銀十兩!”
“多少?”
“十兩!”
其實,林墨也沒多要,這壇子酒勾兌出來成品至少賣十五兩,現在只讓他賠個原料錢,到時候自己不能按期交貨,違約的錢都沒跟他算呢!
“鋪子里這么大一壇酒也就二兩銀子,你要十兩,是不是以為我喝多了,我告訴你,我……嗝兒!”
林墨搖搖頭,看樣子,此人是想賴賬,這種事還是讓下人去處理吧,自己還有一屁股糟心事沒著落呢,哪有時間跟他扯皮……
“我告訴你,我于謙一路從浙江過來,什么樣的酒沒喝過,你這……”
林墨剛想離開,突然又轉過來,兩步走到那人身前,激動地問道:“你說什么?”
“干什么……你要打人是怎么的……”
林墨死死地拉住面前這人,問道:“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杭州府于謙!”于謙被林墨的反應嚇到了,有些不確信地問道,“你……認得我?”
“就是抽煙喝酒燙頭那個于謙?”
于謙一下子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解地問道:“燙頭?燙什么頭?”
“不是,那個……”林墨心情很激動,一時有些無語倫次,定了定心神,又說道,“你是舉人,來考試的,對不對?”
“對!”于謙點點頭,弱弱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就是你了!”林墨很激動,說道,“你是我的偶像,我很崇拜你!”
“額……”
于謙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盡量和對方保持距離,但是林墨實在太熱情了,死死拽著他的胳膊,說道:“偶像,給我簽個名吧!”
“簽……什么名?”
于謙心中暗道,這人有病吧!
林墨四下看了一圈也沒找到筆,當下又說道:“你抽煙不?喝酒……對,這壇酒送你了,夠不夠,不夠還有,隨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