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朱高熾只好說道:“陛下,您就直說吧,兒臣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開心了?”
朱棣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我也沒說你做錯什么了啊!”
“可是……”朱高熾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說道,“您為何把我叫過來……”
“我就是問問你,當太子當了多少年了,有什么問題嗎?”朱棣突然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意,緩緩說道,“或是你心中有鬼,被我拿話一點,就氣急敗壞了?”
“沒有,沒有!”朱高熾用力擺著手說道:“回稟陛下,今年是永樂十九年,我這個太子做了十九年了。”
“十九年了!”朱棣收起笑意,臉色變得有些惆悵,只見他長嘆一口氣,說道,“算上你在北平當世子的時間,一晃都快三十年了!”
朱高熾不知道自己老爹是何用意,便默默聽著,根本不敢插話。
“三十年,想必你也累了吧?”
“啊,這個……兒臣不累!”
朱高熾一時又緊張起來,今天這是怎么了,張口閉口簡直要命啊!
“你起來吧,別跪著了,坐下說話,我是你爹,又不會吃了你,怕什么?”
朱高熾極度緊張,但是又不敢違抗,再次小心翼翼坐下。
朱棣看出他的拘束,又說道:“你平時在家里怎么坐,現在就怎么坐!”
說完,他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按著朱高熾用力一推,把他結結實實按在椅子上。
朱高熾愈發感覺到情況不對,便順勢倚靠在椅子上,問道:“爹,您今天是怎么了?”
朱棣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說道:“遷都之后,便是天子守國門,草原上那些所謂的黃金家族肯定會蠢蠢欲動,三年之內,關外必有一場大仗,這一仗從現在開始便要準備,必須把他們徹底打疼,打服,給你和瞻基打下江山穩固!”
朱高熾一聽,趕忙說道:“爹,您年紀大了,塞外苦寒,可不能再去了!”
朱棣搖搖頭,說道:“君王死社稷,我并不在意這把老骨頭是否會戰死沙場,我只擔心一點,若是我回不來,你怎么辦?”
朱高熾趕忙說道:“爹,您說點吉利的,什么回不來啊,每次您不是把那些黃金家族打的雞飛狗跳,他們現在一看到我大明軍隊,直接調轉馬頭就逃了!”
“打仗我才不怕他們,只是我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我大明現如今不懼外憂,只是擔心會有內患。”
朱高熾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什么內患?”
朱棣嘆了口氣,說道:“老二老三現在什么情況,你都清楚嗎?”
“他們……”朱高熾頓了頓,說道,“現在都在藩地,挺本分的。”
“你啊!”朱棣又是一通嘆氣,說道,“你是跟我裝傻,還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問,老二老三私底下做了什么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