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到門口,安德魯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你以為你是誰,安德魯!”
然而,下一秒鐘,迎接他的就是名為父親男人沉重的拳頭。
一拳重重砸在了安德魯的腦袋上,男人滿身酒氣的發出質問:“是誰給你勇氣,讓你這個時候回來的!”
“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玩而已。”
捂著自己被拳頭砸到的腦袋,安德魯依靠在墻邊說道。
“朋友,你以為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你這種廢物能夠有什么樣的朋友……”
并沒有將安德魯的解釋停在耳中,男子依舊伸出拳頭對著他拳打腳踢了幾下。
男子的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安德魯的身上,他蜷縮著自己瘦弱的身體默默忍受著這又一次的拳打腳踢,咬牙努力不讓淚水從眼眶里流出。
身體上不斷產生的劇痛,讓他忽略了腦中響起的若有若無的凄厲尖叫。
在這一瞬間,安德魯甚至覺得這尖叫聲就是自己所發出的。
“呼,呼……”
靠著墻壁,對著安德魯拳打腳踢了一會。
“還有,以后給我記住,我叫你開門,你就必須開門!”
男子喘息著停止了自己的拳頭,對著縮在墻角的安德魯留下一句狠話,這才搖晃著身體帶著滿身的酒氣離開。
雙臂緊緊護在臉上,從手臂的縫隙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安德魯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眼中滿是仇恨之色。
……
“嘶~”
坐在床上,將上衣掀開。
安德魯看著自己身上所留下的淤青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的拳頭沒有任何的留手,每一下都在安德魯的身上留下了清楚的淤青傷口,這些傷口和他身上那些已經愈合的傷疤疊在一起,看起來丑陋又顯眼。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從隔壁臥室,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和母親痛苦的呼喊。
接著伴隨著一連串的響動,和電話的撥打聲。
“……她很痛苦,之前的藥已經沒辦法緩解她的痛苦,我們需要更強的藥,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她的呼吸就變得痛苦,呼吸器已經沒辦法再緩解她身上的癥狀……”
“先生,她很痛苦,請幫幫我……”
“不先生,我已經付不起更多的錢了,我們是依靠殘疾輔助金才勉強維持藥物的,別讓我等著好嗎,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求助你們了,先生,先生……”
“為什么,新總統不是已經承諾會讓所有人都享受到醫療,為此我將票投給了他,為什么現在我們的生活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變得更加糟糕。”
電話中,那個對安德魯氣焰十足的男人,卻顯得無比卑微。
他苦苦哀求,卻換來了電話另一邊冷漠的反應。
將這一切聽在耳中,安德魯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
這個家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更加的痛苦。
將掀起的衣服放下,安德魯一邊忍受著身上從各個傷口傳來的刺痛,躺在了床上。
一邊聽著隔壁房間的咳嗽和哀求,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