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不同。”
陸煉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用一個借口掩飾著心中真正的想法：“我是天道劍宗宗主，我需要為天道劍宗所有人負責。”
“看樣子，這才是你的真正想法。”
顧長天神色中并沒有太多的失望。
因為……
他們走的路，想要的志同道合者太少了。
就像不親身經歷人間疾苦，人世慘劇，如何會發下那等哪怕付出一生也要餞行的宏愿，去真真正正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就像很多人不信，為什么會有一個個改革者前赴后繼的慷慨附屬，無懼犧牲。
沒有親身經歷過父母被殘忍殺死，妻女被肆意奸淫，幾歲大的兒子被人將手雷塞入口中引爆的仇恨，是不懂得那種瘋狂和絕望！
“你堅定的信念不一定正確，同樣，我所堅持的東西未必就是錯的。”
“所以，你對這些人的情感，不叫同情……應該叫……”
顧長天說著，看著天橋上這些行乞之人，語氣微微一頓：“憐憫！”
緊接著補充道：“確保自己高高在上，突然有朝一日將目光投向凡間，善心大發的憐憫……”
“雖然我很想要否認這一點，但我卻不得不說上一句，人的本性就是自私！正是因為這種自私欲，想要過的更好，獲取更多的利益，才能促使自己不斷成長、不斷學習……因此，我不認為這個世界有絕對的公平公正。”
“那就盡量要求別人公平公正吧。”
顧長天似乎放棄了說服陸煉宵加入造世會的想法：“極少數人的自私，總好過所有人的自私自利。”
陸煉宵點了點頭。
“我們造世會的布局，并不只有一個太玄帝國，而是……東耀神洲、赤縣神洲，以及黑沙洲，都有我們布下的棋子，就連蓋亞洲、星辰洲同樣有造世會成員的存在，因此……神武盟的力量，擋不住太玄帝國……不過只要你們天道劍宗不肆意為惡，等到太玄帝國攻占大商進行審判時，天道劍宗可以全身而退。”
顧長天說著，語氣一頓：“我只希望你能做到問心無愧。”
“這也是我希望的。”
陸煉宵點了點頭。
當下，顧長天轉身，走下天橋，上了那輛等候著的轎車，消失離去。
看著他離開，陸煉宵仍然站在天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川流不息的車輛，久久沒有動彈。
足有近十分鐘，他才將目光從絡繹不絕的馬路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