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疑惑的時候,便聽到小程巡長的家里響起來白若蘭憤怒的尖叫聲。
“這口紅印是怎么回事?”
“程千帆,你給我說清楚!”
“說,這是哪個狐貍精干的?”
“程千帆,你別裝睡,給我起來說清楚。”
然后便是花瓶打落在地的聲音。
興奮的圍在門口聽熱鬧的街坊們頓時明白了,難怪浩子那小子跑得快,這是怕殃及池魚啊。
然后便聽到程千帆嘟囔了一句,‘別煩我’。
緊跟著,白若蘭哭哭啼啼的聲音,還有小寶過來勸架的聲音。
……
“巴格鴨落!”三本次郎面色鐵青,在他的面前是臉都被抽腫起來的和服男子。
鄒鳳奇是老牌北洋軍閥,此人主動站出來投靠大日本帝國,能夠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
帝國占領了上海,攻陷了國民政府的國都。
這對中國人產生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根據情報研判,類似于鄒鳳奇這樣的前軍閥、失意政客,可謂是蠢蠢欲動,希求投靠帝國,再次獲得權勢。
只是出于種種考慮,大部分人雖然心動,但是,還處于猶豫階段,沒有跨出那一步。
在這種情況下,鄒鳳奇所能起到的榜樣作用是日本方面最看重的。
現在呢?
鄒鳳奇還沒有在偽政權走馬上任便被殺掉了,榜樣作用倒是還在,只不過是驚懼的榜樣。
三本次郎已經可以想象到,那些已經暗中同帝國接觸的搖擺之人,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鄒鳳奇,可能會嚇得縮回去。
“滾出去。”三本次郎指了指和服男子,罵道。
和服男子鞠躬、哈依一聲,捂著臉出去了。
……
“吳先生,這件事你怎么看?”三本次郎板著臉看向吳山岳,“此事會不會是黨務調查處的報復行動?”
“不大可能。”吳山岳皺著眉頭說,“上海區已經被摧毀,我們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棄暗投明,效忠大日本帝國了,即便是有個別漏網之魚,也多是行政人員,非戰斗人員。”
“覃德泰那邊呢?”三本次郎問道。
“也不可能,上海區行動股掌握在我的手上,覃德泰的手里應該沒有多余的行動人手,況且,根據我們的觀察,覃德泰似乎還沒有發現上海區出事。”吳山岳說道,停頓了一下,穩妥起見,他又補充說道,“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敲門聲響起。
“進來。”
荒木播磨與汪康年推門而入。
“說說吧。”三本次郎陰著臉問道。
這兩人被他派去案發現場查探,希望能夠有所收獲。
“課長。”荒木播磨敬了個禮,就要開口匯報。
“請汪桑先說說看。”三本次郎突然說道。
汪康年有些驚訝,他看向荒木播磨。
“讓你說,你就說。”荒木播磨冷冷說道。
……
“對方這次刺殺行動非常成功,應該是提前埋伏好,待鄒鳳奇出現后,一槍斃命。”汪康年邊思忖邊說。
“槍手事先藏匿在距離跑狗場門口約一百二三十米開外的一個樓上,從窗口開槍的。”
“屬下與荒木君一起去槍手開槍處查看,那是一處空關的房子,槍手丟棄了一把中正式步槍,地上有遺棄的白手套,此人是帶著手套作案,并沒有留下指紋。”
“除了步槍和手套之外,槍手沒有留下其他痕跡。”
“這是一個非常謹慎之人。”
“此外,還有一點,槍手不可能沒有看到穿著和服的森也君,殺死鄒鳳奇是大功,但是,殺死一個日本人,同樣是不小的功勞,此人卻能夠忍住此種誘惑,沒有開第二槍,殊為難得。”
“一擊斃命,得手即遠遁。”汪康年總結說道,“槍手應該是一位槍法精準、精通刺殺,心性果決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