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宇宙移民計劃,也僅僅是計劃之一。
無論是建立大規模的生態城市,還是打造地下居所,對應的方案、技術,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
就連時間也不算緊張。
人類起碼還能夠堅持小幾十年的時間。
但是,所有的方案,都要有犧牲付出。
以這個世界的經濟情況,人類不過是勉強生存,再想要完成自我拯救的方案,那無疑是要經歷巨大的付出和犧牲,甚至有許多人都會死在路上。
所以,難點在于,人類本身沒有決心。
而顧言和里德此刻所說的希望,在于——
愧疚!
對年輕人,對后代的,對人類文明的未來的愧疚。
伍爾夫因為愧疚,愿意在自己認為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上努力,雖然這與他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有很大的關系,但是,的確讓里德和顧言,看見了那么一點點的希望。
“果然還是要先從年輕人身上著手。”里德再次開口,卻已經是按照這個方向思索具體的方案,“年輕人本身代表著‘無辜遭遇不幸’的一代,他們的身上天然帶有不甘的情緒,最重要的是,作為受害者,他們能夠獲得加害者的愧疚。”
“受害者這個稱呼不錯。”顧言也點點頭,“他們的父輩就是加害者,而他們就是無辜的受害者,這一個定義可以加強宣傳,這個世界,二十歲以下的人口占比多少?”
“只有百分之二。”里德已經從小希那里得到了答案,“還記得我最初在農場里見到的那個二十八歲的小伙嗎?他的心中同樣還帶有一些希望,因此,我覺得三十歲以下的人也能算,這樣就有百分之五點六。”
“不少了。”顧言的目光銳利。
這是已經找到了方向的目光。
對于拯救這個世界,他至今仍然沒有太多的信心,但是,有方向要比沒有方向好太多了。
最起碼能夠努力一把。
對于這樣的世界,協會的態度,原本就是如此.
努力一下,不輕易的放棄他們。
隨后,顧言和里德,就開始按照這個方向,來設計自己拯救這個世界的具體方案。
正在神國內的眾人也有些感嘆。
他們可不單單只是看著顧言和里德的行動,在看著的同時,也同樣在思索著,如果是自己擔任這個世界的特派員,會怎么去做。
答案是很難。
拯救這個世界的關鍵在于如何去動員一群已經沒有多少求生意志的人,這絕非是簡單的事情。
但是現在,顧言他們卻已經找到了方向。
“這個方案能夠成功嗎?”有人小聲的說道,看下意識的看了眼沈逸。
按照之前兩次教習世界的特點,沈逸派出的特派員,可都是“優秀學生”的代表。
這么說,這個世界,最終其實也能被拯救。
沈逸自然察覺到了一些人的“推斷”。
但他也只是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并沒有說什么。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里德和顧言,已經初步確定了方案,開始正式的行動。
他們的切入點,依然是斯坦培克這邊。
伍爾夫對于這個可能是自己此生最后一個的承諾,還是頗為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