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口,聞言的孫道長面色一喜,以為沈維放任自流,不再管鐘小容的事,沒想到下一刻他語畢之后,繼續向前踱步。
“你這是什么意思?”
它面色不愉地望向沈維,能感覺到對方是故意的,隨即用手掐住女鬼的脖子,隱含怒意地問道。
沈維一開始不回答,直到邁步走到一定的距離,停下腳步。
恰好撞見了鐘小容露出的絕望神情,她的衣服凌亂,面容憔悴,凝實的軀體也猶如殘花般一點點的凋謝、變淡。
他不太高興了,微微蹙眉道:“鐘小容,你別忘記了你是我的鬼啊。”
真是霸道且不講道理的話啊,不過卻成功讓鐘小容扯開了唇角,姑且作了一個笑的表情。
孫道長不是傻瓜,從沈維的對話和兩人的眼神交流中,知道就算再怎么說,今日必然要對上他的。
于是它冷笑了一聲:“好一對賤男賤女,是將貧道當成任人欺負的人了,今天就看你的本事,能否從我手中救出她。”
沈維沉著心,對付這孫道長的危險,他心知肚明。因為他無法確切地知道對方有多少壓箱底的法術。
不過事已至此,他無法后退,況且這也并非后退一步就能進行解決的。
“好。任你出招,以我手中的劍鋒一試。”
沈維提著劍,不疾不徐地說道,語言盡顯豪邁。
“好膽!”孫道長贊揚了一句,決定要下死手,把這人打入塵埃。全因他心中痛恨這樣的年輕道士,這種人的出現總是會反襯出他的卑鄙。
一人一尸都在此事件中蓄力、調整,觀察對方的動作狀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兩點的破綻。
啵咻——
它原先與沈維交談著,此刻毫無征兆地化為了一道殘影,向著他飛躍而來。
沈維的眼神無法捕捉到它,只覺得寒芒在背,捏緊了手中的劍,作為依仗。
殘影及近,漸漸顯露端倪,它左手五指并攏,指尖銳利地對準著沈維,眸中的紅芒大熾。
當啷。
金屬交擊聲傳來,沈維勉強地抵擋住了那鋒利的指甲。
他心中知道,這孫道長不僅是速度變快了,就連力道也又強了幾分。
長劍是他作為過渡買來的普通法劍,并無特殊的功用,在這時候,多少有點受不住了,出現了一絲龜裂的痕跡。
“打完這個怪,不知道補不補貼維修費,不然實在是太費錢了。”
當前狀態下的沈維,苦中作樂地這般想著,眼神卻如出鞘的寶劍,越來越鋒利。
一個人在臨近死亡的危險時刻,總是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他一邊應對著不時襲來的銳利的五指,一邊盤算著現在身上存著東西,片刻后料想完畢。
隨即,沈維突然矮下了頭,朝著地面翻滾了一圈,左手指縫中多出了兩根銀針。
咻咻——
這銀針細若牛毛,本來他沒報什么希望,奈何這孫道長成為尸生后眼力衰退,沒看清這兩根小玩意在哪,結果全都命中在了它的身上。
“唔啊啊……”
痛呼聲傳來,孫道長一下子速度大降,胳膊和胸前都冒出了一大塊的紫色腫塊。
“這銀針就當作是物歸原主了。”
沈維心想著,他真是個好人,然后趁著這機會,快速上前打算把這尸生給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