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銘鎮街道上鑼鼓喧天,熱鬧無比,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喜服的關子櫟滿臉笑意,身后是長長的迎親隊伍,全都提著各式各樣的聘禮,朝著鎮北蘭家的方向而去,所過之處圍滿了人。
鎮西關家的少爺要和鎮北蘭家的小姐成親,這早已是人盡皆知的,因為兩人不單是很般配,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此番良緣,羨煞旁人。
司無言坐在院子里煎藥,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他很想起身出去看看,可秦叔交代過,這個藥必須得把控得很好,不然藥效就沒了,這使得少年看熱鬧的心情瞬間沒了。
房門打開了,昨晚的英氣少女緩緩走了出來,她嘴唇恢復正常不再烏黑,只是顯得很蒼白。
昨晚把少女帶到秦家藥鋪的時候,發現她傷的極重,腰的位置有一條長長的上口,鮮血淋漓。當時興許是天黑的緣故,所以司無言沒有注意到,看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
少年一看到少女,笑了笑,“姬姑娘,你受傷了就不要亂動,我藥很快就煎好了,秦叔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傷的這么重,怕不是一百天就能恢復好的!”。
少女名叫姬卿月,這并不是少女告訴司無言的,而是在她身上找到的一塊令牌,正面是一個姬字,應該代表家族,后面則是卿月二字,便是少女的名字。
姬卿月看了看院子中煎藥的清瘦少年,少年可能是因為火候沒把握好的緣故,臉上被火煙熏的黑黑的,看上去很搞笑,少女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猶如黃鸝輕鳴。
少女緩緩走到院子中,看著滿頭大汗的司無言,“你昨晚救了我,我姬卿月從不欠別人人情,救命之恩定當百倍回報,說吧,你想要什么?”。
司無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直看著眼前的少女。
姬卿月疑惑皺眉,伸手摸了摸臉,“怎么………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司無言搖頭,“你會做糖葫蘆嗎?”。
少女一愣,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于是搖頭說道:“不會”。
司無言嘆氣,“真可惜”。
姬卿月氣不打一處來,“喂,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做糖葫蘆的人嗎?我是在問你想要什么救命之恩的回報!”。
司無言心不在焉的應付回答,“不用的不用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助人為樂是我的本分,不用什么回報,姬姑娘你好生修養就行了”。
少年心中憂愁,昨晚把姬卿月送到秦家藥鋪后,回去找放在那里的山楂時,卻發現背簍倒在地上,山楂早已經被夜間的小獸偷走了。
無奈之下,少年只得再次回去白虎山采摘,一直忙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回到小院,倒頭即睡。
姬卿月一聽少年這敷衍的話語,更氣了,直接轉身從房間里拿出她受傷昏迷時也帶著的一本書,“你是覺得我沒什么好東西是吧?喏,這個給你!”。
興許是故意的,少女將書扔在地上,但卻裝作沒看見,接過司無言盛起的一碗藥,司無言剛想說這藥很苦,卻看見少女已經將藥一飲而盡,豪氣非凡。
可藥剛入口,少女頓時皺起了眉頭,緊接著趕忙吐出舌頭,晃著手含糊不清的說道:“苦……”。
司無言無奈的搖搖頭,拿出一個袋子打開,里面裝滿了糖,拿出一顆遞給少女,“我剛想說很苦,給,吃顆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