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淩并不打算接受探望。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為時尚早;人和以前不一樣了,當然姿態就得端正,并非什么人想見就能見。慢慢等著吧,有空的時候,想起你們了再說。二是那些個熱衷于“探病”的男人隊伍中,居然有人把余東瑞給艾特了出來,并且也加入他們的話題。
余家酒會時,放眼找遍了現場,連余家主事人乃至上下都親自出來迎接招待外公,寸步不離,共同接受記者采訪。偏偏就他這個主人家公子不見人影。甚至根本都不在現場。可想而知他把謝淩看做什么病毒瘟神,想方設法去回避。
他無情在先,眼下大概是聽說了或者也看了那些媒體照片而開始滋生好奇。想要親近?不好意思,人走茶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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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住院這些時日中,護士每天都會送來許多東西,昂貴補品,花束和卡片。
不是護士送的,而是聽謝淩意思,攔住那些前來探望的人送的。
還不到三天,整個病房桌面包括地板,已經被東西堆滿了。只留下一條勉強能下腳的小徑。其中花束較多,種種花香混合在一起,睡覺時有著沐浴花海的清靜感。
起先覺得還不錯,聞多了,也會感到俗不可耐。
但是這里實在放不下什么東西了,就連母親來了也騰不出個入坐的地方,這反而讓謝淩很苦惱。眼看著女護士還在繼續往里面搬花,她忍不住皺眉。
“夠了,從現在開始送來的不管是什么,統統扔到垃圾箱去。”
女護士覺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有這么人關心著那是福氣,也是人緣,哪能把別人的心意隨便丟進垃圾桶?當然不會當真。之后從最大的那束滿天星背后,取出一個大信封來。
“什么東西?”
女護士笑得很甜,有種戀愛期間女人才有的暈眩,回謝淩道:“還是余先生送來的。他說如果謝小姐還是不肯見他的話,讓我代問謝小姐一句,說您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謝淩沒有回答,接過信封時,女護士仍在喋喋不休,說的什么你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情侶之間吵歸吵,可不能太傷對方心,否則憑彼此這么出眾的容貌和身份地位,覬覦你們的人可多著呢,很難一起走到最后。
謝淩懶得理會。拆開信封來,里面有一張折疊好的周報,一張照片和一張底片,還有一封信。
先說照片。乃是酒會上謝淩抓著謝哲衣襟的姿勢;
謝哲背對著鏡頭,越過他肩部露出謝淩半張臉。頭發蓬亂,遮擋住右眼,清晰可見還有水痕順著額頭發絲流淌過面部。而露出來的左眼,妝容遇水暈染,表情由于在爭吵,可見橫眉怒目,歇斯底里而至五官猙獰。
照片背景光線暗淡,乍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從井里爬出來的女鬼貞子。嚇死個人了。
無論如何多虧被余文郄討了回來,這要是被傳出去,“謝家澄清會”就會變成“謝家笑料會”,就真如了龔琪珊那蠢貨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