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照片的人也相序起哄,“面部表情很自然,不浮腫,沒有明顯創口,能說能笑,不得不說到底是哪里的整容大夫,就這手藝簡直女媧再世啊,古代劊子手都未必有這么干凈利落。給重塑金身了吧?”
“喂,美女,能不能分享一下你去哪兒整的容?讓我們也去看看啊!”
“整容醫院在哪啊?國外的還是國內的?多少錢貴不貴?”
……
一人一句整容醫院,一人一句假人假貨。真正“人言可畏”。
這來自人群的質問如同無數把看不見的刀,刀刀扎在謝淩心肝脾肺腎上。
偶爾有一兩句“整容怎么了?誰還沒有追求美的權利?哪怕現在的明星有一個算一個,誰沒有動過一兩刀子?只不過肯承認的不肯承認。”本來聽著還算窩心,隨后噗嗤一聲笑彎了腰,“但是從頭到腳都割一遍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厲害了我的小姐姐。”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今天吃什么了?番茄蛋。啊!番茄蛋!你居然吃番茄蛋!明明挺平常的事,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很別扭,讓聽到的人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了什么?特別傷人。
眼中的瞳孔比之前外擴一圈,閃著晶晶光亮。謝淩的身子正本能地漸漸開始蜷縮,卻因余文郄大力攙扶著,形成了在外人看來她站立不穩的景象。
手腳冰涼溢出冷汗,眼眶紅潤,什么時候有液體劃過臉頰她都沒意識到。而在放出照片的那倆女人不斷步步逼近,她退了一點,退了一點,又退了一點。
直到跌坐到酒桌上時,情緒終于徹底崩潰,更多液體從眼睛留出來,卻依舊倔強地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低下頭,雙手捂著臉以肩膀撞開圍觀的人群,飛似的跑了。或者說是逃離。
謝淩她哭了。
“阿淩!”
余文郄想追上去,可被周莉嫚拉住。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因為從兩姐妹認識二十年以來,見過她失落,但從沒掉過一滴眼淚。
她是個驕傲的人。但真的束手無策,沒人幫得了她。只能勸勸余文郄,說道:“讓她去吧。或許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對了別擔心,那個方向不是出口,是酒吧洗手間。我們在這兒等她就行。”
是的,等她就行。
謝淩哭著跑了,倆女人笑得前仰后翻十分放縱,之后面對周莉嫚的咬牙切齒,和余文郄,范久宇的眉頭緊皺,依然不知道收斂,繼續挑釁說道:“謝小姐這人也太沒禮貌了吧?我們可是抱著謙虛的態度,誠心誠意來向她請教問題,不止不回答還扭頭就走,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她怎么了?沒事吧?”
不想搭理她們。
“對了,你是謝淩的姐妹周莉嫚周小姐吧?前段時間一場堪稱‘世紀’級的豪華婚禮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呢。聽說,您之前也和謝淩差不多,曾一度被稱為‘熊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