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臺上的水滴滴答答,應是在兩人扭打間,被誰不慎撞了一下,比之前稍微打開了點兒。
龔琪珊被周莉嫚半托半拽出洗手間,之后不知道是她打了120還是交給了誰而送去醫院。
再回來時,門口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被酒保遣散得差不多了。
謝淩依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頭靠在墻壁上閉目養神。這么一看去,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藝術品。冷清得沒有生氣。
只不過眉宇間依然散發著冰冷寒氣,似乎還沒能從之前的打斗中緩過神來。
知道周莉嫚去而復返,她才睜開疲憊的眼睛,笑道:“人死了沒?”
周莉嫚沒有直接回答,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中有沒有把人傷成那副模樣后而感到悔意?還是在可惜剛剛怎么沒把人直接打死。
抿了抿嘴,她上前蹲到謝淩一側,抓著她的手,擔憂說道:“今天的事既然都發生了,我們會想辦法補救。你別太在意。我覺得你……是不是也該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著哪里。”
謝淩微微一笑,仔細端詳著手上已經半凝固的血液,是龔琪珊的。
她其實除了一張尖酸刻薄的嘴,沒什么本事。虐她那樣的菜還易如反掌。倒沒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現在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胸悶氣短,頭暈目眩,腦瓜子嗡嗡的。就連現在手抬起來,還是不聽使喚,顫抖得很厲害。
“對了阿淩,關于余文郄的事……我大概都聽說了。”周莉嫚的話讓謝淩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我覺得如果你真喜歡他的話,身份什么的其實沒那么重要。就像蔣伯父一樣,在入贅給謝伯母之前也是個碌碌無聞的小職工。
不過現在他們不也一樣過得很幸福嗎?作為姐妹,我也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一個人扛下所有。
蔣伯父他,在父輩人眼中一直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以前沒人敢小看他,現在就更沒有了。余文郄在我看來也一樣,他也并非池中之物,并且對你是真的很好。
如果他要是高攀了你這么尊貴的家世,以后怕只會對你更好,不敢輕易忤逆了你的意愿。所以我覺得,如果你認為他比東瑞還要適合的話那不妨試著……”
“莉嫚。”
見鬼,怎么所有人都在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品頭論足。連閨蜜也要?
謝淩閉上眼睛靠在墻壁上,說道:“這事以后再說吧。我現在有點不舒服,不想談這個問題。”
閉眼之前,是周莉嫚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有什么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但已經閉眼以示拒談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等余家表哥回來了,我們就回家。但是謝淩,你確定……真的不需要也去醫院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