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天呢?輪也該輪到他們了吧?真的有這么忙嗎?竟然連F集團家的范公子都顧不上?
聽著范久宇和余東瑞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半玩笑半氣憤地罵罵咧咧著等回去以后一定要起訴他們,要讓他們負法律責任!到了第三天,基本可以確認他們四人,似乎被電視臺節目組給遺忘了。
無論如何,長時間缺水已經對四人的身體狀況亮起了紅燈,意識崩潰前要是再找不到,四人撐不過兩日。
于是不得不啟用在網上學到的野外生存技能——蒸餾水。
趁著白天的時間上山找回那些丟掉的飲料瓶,拿回來后用刀切了開來,取一塊炭火單獨放在一邊,再割開其中一個最為結實的飲料瓶子充當蒸餾器,盛滿海水后駕到炭火上煮,等水開了以后所發出來的水蒸氣會被架在上方的瓶子截取,在底部匯聚成水,再通過底部小孔流到另外一個瓶子中。
這個方法十分煩雜,需要一段時間后才能奏效,而且能夠得到的淡水資源十分有限,只能當做應急用。但不管怎么說,還算能夠保證一天之內每人都能有一口淡水來喝。
喜悅和期望隨著等待的時間日漸消磨。直到第七天了,仍還是連影子都沒見著。
預定參加野外生存挑戰的日子打了個對折,平白無故延長一倍,這無疑像一道萬丈深淵,讓原本就焦慮不安的四人徹底陷了進去,而感到絕望。
余東瑞無意識地舒展著四肢,垂頭喪氣坐在樹下草地上,偶爾悶哼一聲暴躁騷了騷頭發,像是要連根拔起一樣。可以看出他現在內心憋著一團怒火,誰要是靠近都有可能點燃。
但事到如今發脾氣有什么用?就是因為知道沒用,所以他看起來才顯得更加煩躁。
范久宇仍站在礁石上,一手遮著陽光不住眺望遠方天空,看起來是四人中相對比較冷靜的人。可能因為夫妻責任,他不可以輕易凌亂或者放棄,否則自己該怎么辦?妻子又該怎么辦?
并且如果妻子周莉嫚是活動發起人,自己就是聯絡人。直接性和電視臺聯絡策劃的人。他要是現在亂了,該怎么對大家交代?
和他剛好相反,“發起人”妻子則是四人中最脆弱的。她的壓力非常大,因為說到底要不是由著性子非得來找刺激,丈夫也不會去聯絡電視臺,大家就更不會陷入現在這種絕境。
她害了大家!這是不爭的事實。
自責過度而至崩潰,她先是獨自默默蹲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臂間,嗚咽抽泣了一會兒,口中忽高忽低念念有詞。
謝淩離她最近,依稀可聽見那碎碎念中有一兩句說的是“媽咪,我還不想死,我要活!”
她這個樣子,真讓謝淩感到難過。
其實說不上到底該怪誰,畢竟活動雖然是她們夫妻發起的,要來卻是自己答應的,沒綁沒逼,更沒把刀架在脖子上。完完全全屬于個人意愿。再者造成如今這番局面當然誰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