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說全部剃了倒也沒什么,偏偏完全依照自己的懊惱程度,高興剃哪里就剃哪里,上一片下一片,左一片右一片的,沒多會他就成了傳聞中的“癩痢頭”。
消氣了,就不管他了。
給他氣得呀,又不敢動。只能等老爸來解除禁令。
那時候雖然年紀不大,十七八歲,正是在外頭掙面子立威信的時候。特別在乎男子漢的“尊嚴”。
頭發也不能一直這樣啊!他都愁死了。于是干脆全部剃了,成了個光頭讓它們重新生長。
因為這個,被朋友們一直取笑到出國留學,“親切”地賦予了他這個綽號——和尚。并不是禁欲的“和尚”,而是沒有頭發的“和尚”。
一直這么叫啊叫的,漸漸就習慣了。
“喂,問你話呢你發什么愣?”
謝淩的聲音讓范久宇回過神來,她目含鄙夷。于是連忙點了點頭作為回應。想了想,不對,她指的應該不是這個。于是又搖了搖頭。
謝淩眉頭微蹙,“點頭搖頭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沒有?”
范久宇睜大眼睛低下頭,摩挲著鼻尖,思考了一會兒,囁嚅道:“……有,有吧。不過是我妹妹范依依。你知道的。”
謝淩啞了片刻,“我指的是別人。別的女人。你有沒有?”
“這個……”范久宇堅定地搖頭。追問道:“怎么?是莉嫚讓你來問我的?還是余哥曾經摸過你的頭發?”
這次換成謝淩發愣了。倒也沒有。
她抿了抿唇,換個方式問道:“除了你妹妹,你會在什么情況下會想要去觸摸一個女人的頭發?出于什么樣的心情?”
范久宇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以此來加固自己的肯定性。
“我老爸以前對我說過,在別人為自己的外形付出過努力后,無論目的是悅人悅己,作為男人應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人家花了那么長時間去裝扮自己,往大點兒說叫為人類視覺美化上做貢獻,作為受益欣賞者不該吝嗇贊美。夸人是種風度。
而且除了口頭贊許,別輕易觸碰他人也是必要的尊重。理由有二。
其一,我是男人,在沒和莉嫚成婚以前我永遠想象不到一個女人會花那么多時間來精心裝扮自己。如果你夜郎自大伸手觸碰了,不管別人會不會當面拒絕你,反正心里肯定不高興。
其二,‘撫摸頭發’這種行為向來都表示親昵的。一般會出現在長輩,兄妹,家人親戚之間。我相信謝爺爺和蔣伯父也曾經這么對你。親情咱們就不說了,但論一個外來異性如果撫摸了你,從心理學角度上分析要么百分之八十喜歡你,要么是在性騷擾你。無論哪種你都該拉起警惕來了。
懂了嗎?
對了謝淩,怎么突然問我這種問題?你想去騷擾誰呀?哈哈……”
沒笑完呢,就吃了謝淩一記惡狠狠的白眼。
是她看到周莉嫚和余東瑞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抬手揉了她的頭發!
本來只是隨手一個動作,沒什么大不了。
就像外公撫摸她,輕柔而慈愛,讓她感覺到自己無比受寵。撒個嬌,蹭一蹭臉頰,接下來無論自己提出多么無理的索取都很容易被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