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點兒,身旁的周莉嫚不見了。防水斗篷也不見了。
她的睡袋空空如也,伸手探了探余溫,冰涼涼的。應該離開有一會兒了。
起夜吧?還是幽會?
說來,自從來到這個不知名島嶼上,所發生的事情都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孰是孰非。本來這些事情中大部分都可以不必發生的,全因余東瑞自作主張,把帳篷換成零食。
惹得幾人心態分崩離析不說,最直接為難的,當屬周莉嫚和范久宇這對新婚夫妻。
他們應該甜甜蜜蜜地在一起生活,永不分離。動作快點兒的話,現在肚子里應該懷著小生命了。
分開還好,趁著夜深人靜找機會去過二人世界,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更別說還有今天傍晚海里發生的那件事充當促進劑。
帳篷外的火堆被添加過柴火,現在燒得正旺。難以入眠,謝淩走出帳篷來烤火。
忽聽聞那一聲聲,斷斷續續,時高時低的呼嚕聲。就如同動力過大,清洗之物又很少,鎮不住那重量的滾筒洗衣機,正轟隆轟隆邊洗邊移動。要“離家出走”。
仔細一辨認,竟然來自范久宇!
可能是最近熬夜做木筏累的,一躺下去就沉得雷打不動。而在沒有雷的情況下,他就化身成“雷”,一遍遍“擊打”著他身邊的人。
那就是說,周莉嫚這一去,可能純屬起夜去了。
她是這么認為的。
然而十幾分鐘后,當謝淩站在一人多高的灌木叢后,通過枝葉之間的細縫看到周莉嫚和余東瑞在不遠處偷偷摸摸地進行夜談。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讓她震驚的不是兩個人半夜三更避開丈夫和朋友,山腰赴約。而是十幾年來,那個熟悉的人,和自己認定了,預備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男人,現在竟用著最熟悉的聲音說著千刀萬剮的話語。
周莉嫚背對著謝淩,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她把斗篷拽得很緊,臉龐藏得很深,生怕被霧氣沾染到。
她微揚起頭,對著比她高出一個半頭的余東瑞提出嚴肅質疑:“想反悔?”
余東瑞笑道:“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得手以后我怎么感覺……不太對味。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到底值不值?”
“那么大家世你說值不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余東瑞撓了撓頭,“比家世的話,G集團可比她們家龐大多了。我為什么偏偏要選擇她呢?其實仔細想想,那位三小姐也不賴。”
周莉嫚頓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余東瑞沒答,她冷哼一聲說道:“怎么?你還真的喜歡上龔琪珊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那種人的私生活有多混亂,和你簡直不相上下,你倆就算組個‘雌雄雙煞’也名副其實,沒人敢說什么。”
說完,斜著眼睛窺視了會兒余東瑞,見他根本不當回事,氣急,當即狠狠踢了下他的小腿。
只聽“哎喲”一聲,還沒開口責問,她繼續說道:“要不是看在你跟她有婚約在身,不管現在怎么鬧別扭以后早晚會成為一家人的份上,我都懶得管你這破事!吃力不討好,為你謀劃什么婚姻大事!早知道你這樣死性不改,就該像她說的那樣‘退了就退了’,活該你被一個外戚一而再再而三地搶盡風頭。呸!”
說完轉身就要走,被余東瑞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