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換個話題。當問到謝淩怎么還不睡?謝淩回答她做了個噩夢。
說到這兒,可見周莉嫚和余東瑞不約而同倒提一口氣,生怕她所謂的“噩夢”是指之前兩人密談的事情。讓她給撞見了。
不過謝淩并沒有,說的是純白境地和大紅裙子。
周莉嫚暗自吐了口氣,放心了。說道:“啊!好巧,我好像不久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夢!”
為了提高可信度,她還聲情并茂地描繪了一遍當時的場景。天梯,裂縫,純白境地。
和謝淩的分毫不差。于是互相安慰,別想太多,肯定是離開人群久了,心里有惶恐,壓力過大。
這同一對戀人因為互相思念,偶爾會夢到同一種景象或者同一件事倒不足為奇。兩個“關系較好”的閨蜜間竟然也能做一樣夢,倒是兩人萬萬沒想到的。很新奇。
因此還被余東瑞打趣“果然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姐妹花,二十年情份,要說如果有一天你們關系會淡漠會消磨,甚至惡化,擱誰誰信?”
周莉嫚連忙以大笑制止,他才發現自己多么口無遮攔。連忙解釋純屬玩笑,讓謝淩別介意,還俏皮一笑。
謝淩胸懷坦蕩,第一次正面去給他回應,說“沒關系”。
沉默。聽著范久宇依舊轟隆隆——轟隆隆——爛洗衣機一般的男人鼾聲,相視一笑。天粉亮時,才回帳篷中休息。
這之后整整三個夜,直到傳來周莉嫚均勻的呼吸聲,謝淩都無法入眠。好像隨著他們的夜談,丟了友情和愛情一樣,連睡眠也丟了。
原來,那個可以將人重塑體貌,脫胎換骨的磐莘醫院,居然是余東瑞千方百計打聽來的。給了周莉嫚,又給了謝淩。
比被他罵“婊子”還更難以接受。臟!
而自己在他眼里,竟只是個“完美杰作”。
對于女人,他花心,浪蕩,口味繁雜來者不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身體健全的、身體不健全的。長頭發的,短頭發的,黃皮膚的、白皮膚甚至黑皮膚的。
這些對他來說,就好比在他家筑起一道墻,擺上一個偌大展柜,展柜中擺滿了各種各樣精致的娃娃,都是他的藏品。每多一個女人,都是一份榮耀。
龔琪珊是,后來的謝淩也是。只不過這兩個娃娃相對下來,比較昂貴。
謝淩胖時,奇丑無比,還沒有資格入柜,他毫不猶豫地拒絕并轉身選了另一個;而當謝淩重塑人身歸來,精美至極,漂亮得不得了。于是他又立刻毫不猶豫地拋棄前一個而拾起她,打算放在展柜中最顯眼的地方。
這么美的東西,有人欣賞,有人眼紅艷羨,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無關是否真的需要。說白了,是那該死的虛榮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