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和碰墊盡數只剩填料,浮木焦黑碳化,油麻藤也燒沒了。這讓范久宇一度陷入失神。
本想對妻子哭訴一下悲傷,求個安慰。抬起頭來,卻不見妻子身影,往遠處一看,她正大步往回跑。
她大概是知道了點兒什么,眼下要回去興師問罪呢!可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并不是什么好兆頭。極不友善。
他得阻止她!
于是,盡力呼喊著妻子的名字,腳下一步也不敢怠慢地追了去。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到場時,妻子的巴掌已經突破余東瑞阻攔,狠狠揮到謝淩臉上。
謝淩緊咬著唇,眼中無限哀怨。但任憑周莉嫚如何謾罵,她似乎并不打算回應。
揮舞著要來撓她的手越伸越長,她一退再退,最后連余東瑞都看不下去了,直叫周莉嫚冷靜些。
無用。好在看到范久宇也來了,如釋重擔,連忙喊道:“喂,和尚和尚,快來抓著你老婆。她怕是瘋了!”
唉,事情為什么會鬧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謝淩也想知道。
從周莉嫚咬牙切齒,怒不可歇的言語中大家大概聽出了指責的三件事。也是她一口咬定就是謝淩焚毀木筏的真正原因。
第一件事,謝淩從后半夜開始,悄悄離開帳篷到現在才回來。也就是說她有足夠長的時間去焚燒木筏。
第二件事,謝淩曾經以“幫助范久宇搭建木筏”為理由,實則悄悄損害過!她割斷了其中一根綁好的油麻藤。
第三件事,謝淩對前幾天周莉嫚和余東瑞夜里悄悄見面的事情懷恨在心,認為是周莉嫚搶了她的未婚丈夫,或者懷疑兩人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故而拿范久宇的木筏出氣。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兩位同為“當局者”的男士很磕閑。
謝淩一夜不歸,她到底去哪兒了呢?所有人都很好奇。
前面已經說過了,她的睡眠隨著那次撞見夜談后,一起丟了。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夜半無眠,閑來無事到處走走看看。她去了很多地方,但具體是哪些,沒必要說得那么清楚。
就當她在半山腰的哪塊石頭上坐了一夜,看了一夜海景和日出吧!反正都無關緊要。
可她不說。因為但凡發問的人能夠和氣一點兒,你好好問,我好好答。皆大歡喜。如果非得張牙舞爪,連喊帶嚷,那就沒意思了。
關于謝淩曾經割斷油麻藤這件事,當然是范久宇告訴周莉嫚的。當時,他的出發點只當做一句普通閑聊。他說謝淩太調皮了,好好清理葉子就清理葉子,還鬼靈精地悄悄割壞好不容易綁好的藤子,還以為他不知道呢。害得他又得重新綁一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莉嫚回想起自己每次提及老公的木筏,謝淩都一副冷嘲熱諷,十分看不起。她笑不出來。
所以她有立場認為是謝淩心起歹念,焚燒木筏絕對是故意而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