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明白,為什么余東瑞寧愿相信那個表面女人也不愿相信自己?不幫自己?哪怕看在……好幾個溫存夜里的情份上。
果然,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他們狼狽為奸!他們都該死!
謝淩看到打傘的周莉嫚在向自己招手,那一刻,眼中的殺意和戾氣,藏無可藏。這對她來說,是最后的機會。別說等回去以后還有沒有下手機會?她可能,連家都回不去。
握住藏在衣袖中的刀柄,她很慶幸,那天沒有沖動丟棄。否則,今天拿什么來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謝哲跑了過來一下抱住謝淩,毫不在意自己的高級西服被她滿身塵埃玷染。撫摸著她有些雜亂的頭發,恨不能揉進自己胸膛。
他這個表妹,因為是同輩之中唯一的孫女,從來備受寵愛,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哪受得了在野外生存一個月!
以前貴氣強健,到哪兒都宛如皎皎冷月的女孩,豐滿時像圓月,瘦下來時像弦月;現在整個人變得沉默,憔悴,甚至比瘦下來時,更消瘦了。他心疼得要死,擔心得要死。
不過現在好了,一個大活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并且能夠觸碰得到,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些許。
謝淩耳中嗡嗡,聽不清謝哲在自己耳邊說了些什么。只只字片語,什么“來晚了”,什么“爺爺和伯父伯母找”,什么“回家”。
她顧及不了回答,一心專注著周莉嫚已經轉身,正準備在工作人員幫助下攀爬上飛機。
來不及了!謝淩推開謝哲,在前行的過程中腳下速度愈發加快,敏捷而迅速,往飛機奔跑過去。
“表妹……”謝哲的呼喊聲就像催促,不止沒讓她停下來反而速度更快,意志更堅定。
今天這把刀,無論如何也要插進周莉嫚胸膛!白的進,紅的出。而且她似乎已經可以看到對方的慘狀,對方的慘叫。情況允許的話,一刀不夠解恨,連捅她個十刀八刀的。這樣她就死定了!
眼看著周莉嫚搭著工作人員的手臂,一只腳已經跨上梯子,謝淩額頭青筋暴跳,唯一的信念支撐著她把袖子里的刀一點點往外抽出。抽出,再抽出。
她現在就像個電視劇中的專業刺客,只等靠近之后趁其不備,一手從后方捂住對方的嘴,也讓對方伸直脖頸,然后用刀輕巧而迅速地抹上去。
只一刀,只要一刀就好。血濺三尺,絢爛如花。
“周莉嫚!”謝淩厲聲一喚,想拖住她的腳步,哪怕會因為這聲呼喚而引來旁人關注。在對方回頭前,她伸出手就要去捂住她的口,刀也完全抽了出來,正配合著左手揚起。
手指觸碰到周莉嫚的外衣襟,越過脖頸,手背碰到傘柄,頓有股冰涼的寒意傳了過來。她找準口部方位移了上去。
“表妹!”
謝淩只覺身上被一撲,拿刀的手臂被一股巧勁往內掰藏,刀頭向下貼到胸前。同時也貼上另外一個更為浩瀚有力的胸膛。
不知道什么時候,謝哲竟又追了上來并越過她,從正面擁抱謝淩。也可以說是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