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水這個問題,多余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水缸,心說他們三口人最近的用水,還是那日晚上兩口坡口陶罐帶家來的呢。
這么幾天下來,憑草花姨再儉省,也差不多用光耗盡了。
想起水,想到屢教不改不聽勸的草花姨,想到可憐的小寶,多余小巴掌一拍腦袋,眼神驀地一亮,她怎么就給忘了,自己的老井底里的南瓜呀!
好嘛,既然看樣子這個草花姨人還闊以,又不愿意吃自己的糧食,那井底的南瓜藤,南瓜葉,甚至還有南瓜花跟南瓜,這些個姨總歸是會吃的吧?
再一個,她一個女人上路也不安全,與其去很遠的地方冒險取水,還不如就近打水呢,舍近求遠豈不是呆?
這么一想,多余歡喜的來不及多說什么,根本不回應草花的話,丟下碗拉著人就往村里的那口老井跑,急的草花滿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哎哎的喊了兩聲慢點,動作卻極快的一把抄起炕上的小兒子,抱著就配合著多余的步伐急跑。
等倆人一氣跑到了莊子里的老井邊上,被身邊的小多余一手指著幽深的井口讓她看,草花當即就被井里頭攀援而上,卻沒有冒頭出井口的翠綠南瓜藤給驚呆了。
“多多,這,這,這……”。
這這這,那那那的,多余仿佛是還嫌震驚的草花不到位一般,不顧對方驚訝的失態,小丫頭小手一揮,特別豪氣。
“草花姑姑,咱們有糧食,先前給你吃的南瓜,就是這我從井里頭扒拉來的哦,而且我跟你說,我們有水喝,井底有呢,你就不要去那么遠的地方打水啦,這里的水夠夠的。”。
這土豪的語氣,驚的草花再次失了態。
面前的小丫頭,莫不是天上神仙派來拯救他們母子的仙童不成?咋那么能耐呢!
話是這么說,當然了其實井底是沒水的,畢竟每次多余都是拜托了南瓜藤,從地下汲水上來的不是?
不過嘛,因為南瓜藤枝枝蔓蔓長的密集,幾乎都掩蓋住了整個井口,草花探頭探腦的張望半天也看不到井底的情況,出于下意識的信任,多余說什么她就信了什么。
畢竟小丫頭當著她的面弄上來的好幾顆金燦燦大南瓜,還有那清清亮亮的水可做不得假。
為了不過份的違背自然規律,多余在跟草花指點了老井后,接下來的幾天里,兩人配合著,多余靈猴般爬下井摘瓜,草花背著兒子在上頭接應,一氣把井底長著的南瓜都收了回家,井底就只留下了多余固執的非要留下的‘枯敗’南瓜藤在了。
這是多余汲水的工具,可不能糟蹋了。
有糧,有水,有瓜,飯還有人做,家里啥活計都有人照料,完全用不著自己,多余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頹廢生活,很多時候小家伙都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養廢了。
好在考慮到不能讓南瓜藤超負荷的緣故,她們在收獲完了南瓜后,多余也沒有一次性是讓南瓜藤把老井灌滿,這不,每日里提著小桶去老井打一桶水回來,成為了固執的多余的固定運動項目,雷打不動,草花再堅持也不成。
靠著家里的糧,井里的瓜,井底的水,多余三人守著孤村悄默聲安穩度日,安寧日子平平靜靜的就這么過去了一個多月,天是越來越冷,直到天空中洋洋灑灑的居然飄起了雪花,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