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沒有宴請外頭的賓客,也沒有上族譜,可就眼下府里為她忙起來的熱鬧,就侯夫人賜下來的這些個貴重頭面與衣裳首飾,明月心里就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再一想到自己十四了,就比七少爺大四歲而已,對此好事卻求而不得,還比不上一個鄉下丫頭運氣好;
再聯想到,自己是被一二等的姐妹們推諉來照顧這位鄉下丫頭的;
明月心里直冒著邪火,手里的小金釵,不由重重的往多余頂頭盤起的小揪揪上插。
動作太粗魯,多余立馬吃痛。
抬手摸了摸自己吃痛的腦袋瓜,多余卻明智的,嘴里并未發出任何聲音。
別的她懂的可能不多,可經歷了好幾個世界了,她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趨避厲害,分辨面前人的好與壞,多余心里還是有個小賬本的。
不是心疼自己的人,她痛也好,撒嬌也罷,有用嗎?
就跟兇巴巴一樣,討厭她的人,你再好,再乖也沒用。
知道面前的人嫌棄自己,多余便是吃痛了,她也暗暗忍耐了下來,一點沒吭聲,準備以不變應萬變,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到底要怎樣,試圖了解情況,暗暗尋找逃跑的機會。
明月見多余跟個木頭人一樣,任憑她怎么諷刺,怎么暗暗下手都不為所動,她心里也有點不得勁。
就跟吵架一樣,總是你一個人單方面的吵吵,人家不為所動,反而襯的你跟個瘋子似的,沒勁的很。
給多余插戴完了小金釵,固定好了小金冠,憤憤的把首飾匣子里的一對金鐲子給多余白嫩嫩的胳膊套上,明月自覺無趣,倒是沒有再進一步的對多余做什么。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明月離去,準備回去復命前,硬邦邦的叮囑了多余一句。
“七少奶奶規規矩矩的在房里候著,一會到了吉時,自會有人來領你去焚香。”。
說完,嫌棄的看了‘木頭人’多余一眼,明月一甩手絹,婷婷裊裊的領著來時的幾個粗使,魚貫而出的跟來時一樣,靜靜的退走回去復命去了。
剛才還喧鬧的侯府后方偏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確認人走光了,走遠了,已經被穿戴一新,打扮的如一個行走的紅包一樣的多余,這才有功夫靜靜的思考,自己這是到了什么地方?又即將要面對什么樣的局面?
多余守著一室的寂靜,確認不會再有什么人突然出現打擾自己,管著自己,還兇自己后,她忙從梳妝臺上滑落了下來。
小短腿一落地,多余忙就想走,準備四下看一看,觀察觀察,研究研究,順便再找個地方,先喂飽自己早就空蕩蕩的五臟廟。
畢竟從昨日自己再次大意的被人迷暈了開始,她就已經是饑腸轆轆的沒吃過任何的東西了。
到了眼下,從清醒到現在,來人給她從里到外收拾一通,卻沒一個人想著要給她弄點而吃的,這讓上輩子享受了好多美食的多余郁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