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響起笑聲,原來,渝州方言也挺搞笑的。
畫面遞進,拿槍的兩人搶劫得手,背著抱著要跑。
“走走走走!”
“走哈!”
“你把離合捏到起走個錘子啊。”
“啥子啊?”
“松離合。”
“哦。”
然后摩托車起飛,掛在了電線樁上。
“你松你嗎賣麻花啊你松。”
“是你叫我松的嘛。”
現場的觀眾哈哈大笑!
安澤身邊一邊是外公,一邊是父親,兩人都笑了,在看身后觀眾的反應,他在心中念道,應該是穩了。
張瀾山看到畫面一轉,又變成了追悼會現場,心中明白了,多線敘述,國內用多線敘述手法的電影,沒有一部大買過,心中驚訝,但看現場的反應,明顯觀眾已經買單了。
兩個憨賊闖進癱瘓女人的家,這一段讓現場捧腹大笑。
“你龜兒態度好點好,有點太不尊重人了,現在是那個在掌握局勢?”
....
“這個怕是有點痛哦。”
“這個不痛。”
眼鏡兒齜牙咧嘴,疼的繃直了身體。
從這一段開始,觀眾完全進入了電影的節奏,在也沒有其他質疑的想法。
現場的影評人拿出小本本在捧腹之余寫寫畫畫。
胡成陽就是其中一個,他在小本子寫到:多線敘事、方言、包袱笑點出色。
胡成陽作為專業的影評人,他自然了解多線敘述的手法,很難,但討巧,因為這是把觀眾放在一個上帝視角。
旁觀者清俯視當局者迷,利用觀眾的全知與劇中人的偏知之間的落差來制造戲劇性。
這就是多線敘事。
胡成陽是專業的影評人,所以他很興奮,這部電影到現在為止,比他想象的要優秀,就像是寶藏在等待他挖掘。
劇情逐漸展開,馬先勇尋搶,眼睛和大頭與癱瘓女人的交鋒,讓胡成陽頭皮發麻的場景出現了。
兩個憨賊不識字搶了模型機,癱瘓女人嘲笑,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然后看到電視中網友們的惡搞視頻,眼鏡兒感覺受到了侮辱,這一刻是有代入感的,你會覺得眼鏡兒就是這樣的人,那個嘴里喊著要砸電視臺大哭的男人,是如此的真實,雖然他憨,但他也有尊嚴。
隨后就是癱瘓女人失禁的戲,她求著讓大頭和眼鏡不要看,不要管她,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尊嚴,哪怕是蒼白無力的吐口水。
這段戲手法并不高明,但兩個小人物的尊嚴就這么血淋淋的展現在你面前,哪怕在荒誕依然會動容。
現場抹眼淚的人太多了,包括胡成陽。
唯一讓胡成陽有突兀感的是最后二十分鐘,大橋下的大集合,雖然導演用了一首方言歌曲強調了命運感,但還是有些突兀。
電影結束,眾人起身,掌聲經久不息,胡成陽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腦海中有兩個聲音。
理性來看,這部電影有毛病,手法并不高明,但感性來看,這絕對是一部好電影,看身邊的觀眾反應就能看出來,情緒還沉寂在電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