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成為了仇恨。
而是作為一種懺悔和內疚。
如果要俗套地形容這種眼神。
那應該是愛而不得。
明明是浪子打扮,卻偏生那么專情。
“跟她說我不在吧。”
蘇洛還是出了房間,但是他并沒有下樓。
而是走到了過道外的小陽臺上。
坐在藤條制成的長椅上,看著陽臺上的盆栽發呆。
那種陽光下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似乎已經被這個社會從自己的身上一點一點地剝離開來了。
他手攏在口袋里。
暖黃色的陽光擁抱著他。
卻讓他感覺到了寒冷。
努力地縮了縮下巴,曲了曲腿。
“彥哥!”
他聽到了過道里傳來方木的喊聲。
用鼻音懶懶地哼哼了幾下。
方木也到了陽臺,依靠在陽臺邊上。
“走了。”
“不過她是什么人啊?怎么一大早就來找你?”
方木裝作很自然地和蘇洛閑聊八卦。
他希望蘇洛能夠感受到他的認可和友好。
他有一點感覺到了這個歡樂的男人隱藏在軀殼之下的秘密了。
“哦,那是我媽媽,是來尋找她離家出走的兒子的。”
蘇洛將手從兜里伸出來。
架在了椅背上。
漫不經心地說著玩笑話。
“彥哥!”
果然這家伙總是會一本正經地說離譜的事情。
“好吧。”
“其實他是我弟弟,剛剛從泰國做完變性手術回來,我不愿意見他。”
蘇洛挪了挪身子。
讓自己不要去面對陽光。
“怕不是彥哥的情人吧?”
方木八卦地看著蘇洛。
“風流債沒有處理好,所以只能躲著走嗎?”
方木坐著自己的猜測。
眼睛一直看著蘇洛。
那眼神中的韻味,懂得都懂。
蘇洛抬眼看了看方木。
“那是和我有過婚約的未婚妻。”
蘇洛說話的方式和剛剛那兩個答案沒有區別。
如果有區別。
那就是他的眼神從方木身上挪到了遠方。
“哎呀,彥哥這么有趣的人。”
方木發自內心地拍了個馬匹。
“如果有未婚妻早就結婚了,怎么可能沒有結婚呢?”
蘇洛挪回了眼神。
盯著方木,他知道方木這蠢孩子在雷區瘋狂蹦迪并非本意。
他也明白自己那天晚上的話,這小子也只是聽到了。
不是聽進去了。
“這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讓她成為一個殺人犯的妻子?”
“好了,我繼續回房間了,你幫我把她打發走吧。”
“明天潤姐休息的話,你就到我復古服裝店去幫忙吧,缺人手。”
方木保持尷尬的微笑。
在蘇洛最后一句話說完。
他就知道自己又踩雷了。
不過不想見,那就不見吧。
畢竟容易尷尬。
方木送走了夏樹。
而當他再次聽到夏樹這個名字的時候。
卻已經是第二天。
在復古服裝店里的時候了。
他見到了陳彥的合伙人陳青山。
確實是他告訴夏樹地址的。
蘇洛為此還甩了臉色給他看。
“我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