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子,瀛洲來!”
在瀛洲士兵們看來,眼前這個怪人有一種詭誕的滑稽。
雖然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也不妨他們花那么一點點時間欣賞一下這場奇怪的表演,這和他們傳承下來的藝妓表演相差甚大,不過也不難聽出眼前這個怪人唱著曲調奇怪的語言,是華夏的語言。
“哈!”
蘇洛一聲大喝,長槍一遞,整個人在雪中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可惜不管怎么看。
他都像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丑一般,周遭看著他的是把他當做玩笑一般的敵寇,他們像是一群兇殘的貓,欣賞著一只送上門來的老鼠在表演著自己會跳舞。
“前面的車隊怎么回事?排除障礙,繼續前進。”
瀛洲士兵的取樂確實沒有辦法維持多久。
上級的命令是讓他們別再耽誤時間,哪怕就幾分鐘,相對于橫跨原來東海上的冰原平面只不過是打個盹的時間,但是瀛洲軍的軍事素養還是不錯的。
隨著命令的下達,最排頭的那輛裝甲車車頂的炮筒伸了出來。
黝黑的炮管對準了一個人在冰原上表演著華夏戲曲的蘇洛。
“自古英雄有血性,”
蘇洛的單手拍胸,臉上出現了興奮的潮紅,甚至比化上的腮紅還紅。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僅有一面之緣的弟兄,想起了被自己的執拗僵持得無奈的曲家兄弟。
“豈肯怕死與貪生。”
“此番尋找無蹤影,”
冰原的一端,朝陽升起,光芒帶來了一絲來自自然的暖意,在瀛洲軍的記錄儀中,朝陽正好在蘇洛的身后冉冉升起,宛若一輪金橙色的光幕,他們看不清蘇洛的臉,但是卻能夠感覺到他的身周透散著陽光。
一馬平川處,朝陽新起時。
一人獨自在孤獨冰原上唱響著屬于自己內心深處的《長坂坡》,他不是唱給這些瀛洲人聽的,他是唱給自己聽的,也是唱給在天上的弟兄們聽的。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絕唱。
世上無人可為知己的絕唱。
抬頭挺胸,腰身繃直,蘇洛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已經麻木了,但是他就要讓自己坦坦蕩蕩地站在這地上,無畏而立,直視一切。
“枉在天地走一程!”
蘇洛把最后全部的力氣,都用在最后一句里了,他的身體沒有動,動不了。
他其實這次來什么武器都沒有帶,只是在旅行車里多塞了一些劣質的油和他從民間找來的易燃易爆品。
“轟!”
隨著一聲炮響,冰原上有些孤單的事物再頃刻間幻滅成了灰燼。
而原本堅固的冰原,也隨著這聲炮響,開始出現了龜裂,無數的細小裂縫開始蔓延,在瀛洲人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驟然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