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張玨去樓頂吹風，卻發現楊雪早已經在那里了。
這算是兩人之前一點小小的默契。
“哇偶，這么巧。”張玨走到楊雪旁邊，和她并排倚著欄桿，“今天晚上的太陽挺圓的。”
楊雪看他一眼：“沒有新鮮一點的詞兒了么。”
“有啊。”張玨笑了笑，“我是開水你是方便面，我是九你是三。”
楊雪愣了愣，然后嘆了口氣：“無聊。”
張玨聳了聳肩：“說正事吧，今天你那個老相好來干什么？”
無視張玨的怪異稱呼，楊雪道：“他們遇到了麻煩，想讓我過去幫忙。”
張玨挑眉：“這么巧，你在外面也有個妹妹？她也想見了你了？”
楊雪白他一眼。
張玨嘿嘿一笑。
楊雪是生物學和有機化學的雙料博士，在整個基金會系統也算首屈一指的人才，不然總部也不會提拔她。
這次總部專門派人來接她，大概確實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
至于具體是什么事，楊雪沒說，張玨也就沒問。
楊雪已經是site14的實驗副主管，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既然這小妞有信心，那就讓她去吧。
兩人相互道別，第二天楊雪便出發了。
看著她的背影，張玨忽然有些懊惱，自己應該在她身上也裝一個GPS定位器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周之后，那個金發碧眼的家伙又來到了site14站點。
第一個見到的人，仍是張玨。
“你的老相好不在。”張玨道，“她不是已經被你接走了嗎，還沒回來呢。”
唐末道：“張顧問，我這次是來找你的。”
站長辦公室，張玨坐在椅子上。
黃興文和唐末眼巴巴地看著他。
一如往常。
“那個小妞出事了吧，你來是想讓我去救她，對嗎？我就知道她不靠譜。”
張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對于這種俗套的劇情表示非常不屑。
然而唐末卻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楊博士到達現場后，給予我們很大的幫助，在她的帶領下，我們的研究取得了非常大的進展。”
“嗯哼？”張玨挑眉，“所以你來找我干什么？通報表揚？”
唐末嘆了口氣：“因為我們遇到了新的問題，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向總部求助，但總部的回復只有兩個字——就是張顧問你的名字。”
這個說法聽起來挺酷的，好像他是救世主一樣，但張玨已經不是能被這種伎倆忽悠的人了。
他說道：“要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能和我說一下情況嗎。”
唐末表情糾結，看樣子是有什么隱情。
張玨聳了聳肩：“那就算了吧，哎，不瞞你說，我每天和那些年輕的女研究員們探討人生、理想和孩子的教育問題，很忙的。”
見他抬屁股就要走，唐末趕忙看了一眼站長黃興文。
但張玨直屬O5議會，黃興文也指揮不動他，只能裝作沒看見。
唐末被逼得沒辦法，道：“張顧問，請你等一下——好吧，我說。”
張玨回身看著他。
唐末道：“張顧問，你知道克拉明達嗎？”
克拉明達？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張玨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記起，他在基金會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一條國際新聞，說是梅國克拉明達小鎮上的居民感染了瘟疫，整個小鎮已經被封掉了，任何人不準進出。
不用說，這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張玨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克拉明達鎮上的居民并非感染了瘟疫。”
唐末的表情變得怪異，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讓他感覺有些不適。
“他們……他們全都變成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