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看著寧碎玉,表情高深莫測。
寧碎玉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張玨竟然這么快就發現了她的破綻。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張顧問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
他的眼睛似乎能夠看透人心。
不過寧碎玉可不打算這么快就承認,她狡辯道:“張顧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妨你將你的發現和我說明白,我或許才能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張玨笑了笑,揮了揮手中的小型塑封袋:“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根據我的觀察,于洪波負責的應該是植物相關的項目,這一點,從他看的書籍和筆記,都能得到佐證,但是他的座位上面卻有著許多的動物毛發,甚至連煙灰缸里,都有毛發燃燒的殘余,這難道還不夠可疑嗎?”
寧碎玉的神色平靜,說道:“繼續。”
張玨整理著自己的白手套,繼續道:“根據你的說法,于洪波下午進入辦公室,那些同事晚上就去砸門,在我看來,則似乎有點過激了——我看到門外的痕跡,竟然是用打鐵錘生生掄開的,你們站點連備用鑰匙都沒有?或者說,他們等不及去拿備用鑰匙了?”
寧碎玉微微沉默,她沒想到這些痕跡在張玨看來竟然都是如此明顯的破綻。
難道自己這些人和他相比,真的只有小學生水平嗎?
看著寧碎玉的表情,張玨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寧站長,你們做的這些調查,其實已經相當細致,我相信你們是真心想要找到于洪波,那么就請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吧,或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就算最后還是沒能找到他,你們也沒什么損失,對不對?”
張玨說完,寧碎玉皺眉不語,在心中盤算著利弊。
片刻之后,她才緩緩開口。
“張顧問,你說的不錯,其實,早在幾天之前,于洪波就已經表現出了異常。”
張玨微微一笑:“詳細說說吧。”
“大概在半個月前,總部那邊來人,調遣于洪波去參與一個項目的研究和發掘,自從他回來之后,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實驗也總是出錯,而且還產生了間歇性的失憶,于是我暫停了他的工作,讓他好好休息。不過一些同事也發現,他的身上偶爾會出現動物毛發,但他卻不自知,不僅如此,在某個月圓之夜,有一位同事甚至聽到他的辦公室里傳出了狼的嚎叫。”
寧碎玉仔細回憶著事情的經過,神情嚴肅,自她擔任站長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她繼續說道:“我讓一位同事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扎取了一點血液拿去化驗,檢驗的結果和他入職管理局留下的樣本DNA一致,可以確認他就是于洪波本人無誤。”
當時寧碎玉的思路相當清晰,首先是確認于洪波的身份,但無論她怎么驗證,于洪波就是于洪波,并未被人掉包。
但于洪波的表現越來越奇怪,所以她一直非常在意這件事情。
直到那天晚上,于洪波將自己鎖在辦公室,寧碎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她下令砸門。
果然,門開之后,于洪波已然不知所蹤。
于洪波是一名高級研究員,更是site46的實驗副主管,他掌握的秘密不在少數。
如果他只是死了,那還沒什么。
但他卻失蹤了,這問題就復雜了。
若他被混沌分裂者那些人利用,保不齊site46就會像site14站點那樣,遭受一次入侵事件,這是寧碎玉無論如何不愿看到的。
所以她當即下令,封鎖整個站點,掘地三尺,也要將于洪波找到。
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于洪波似乎從site46站點里蒸發了。
聽完寧碎玉的話,張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寧站長,除了上面你說的事情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細節,任意你能想到的東西都行。”
寧碎玉又仔細想了想,然后道:“確實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當時我們拿著從于洪波身上取的血樣前去化驗,雖然DNA完全吻合,但那名工作人員告訴我,于洪波的血液里,鐵元素非常少,比正常人少一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