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隊長做了一個手勢，然后所有隊員都離開了這棟樓。
張玨看著他們消失在樓梯口，然后向下一個街區走去。
他吹著口哨，關上房門。
一只灰色的小老鼠從他的頭發里鉆了出來，落到地上，緩緩變大，然后化成人形。
看到他有這樣的能力，張玨大概猜到他是怎么進入到自己這間屋子里來的。
“如果我把你交給他們，是不是會得到一些獎賞。”張玨說道。
那老鼠人拿起桌上泡面用的水壺，用面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老兄，我勸你別想這些東西，他們的腦子都有問題，看見咱倆在一起，只會都殺了，然后回去復命。”
張玨回想起那些士兵機械化的動作，點點頭，認可了老鼠人的說法。
無論是居住在這里的人，還是那些衛隊，似乎都缺乏正常人類應該具有的情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張玨又笑道：“如果我是禿子，你沒地方藏，怎么辦？”
“我的保命手段又不只這一個。”老鼠人非常得意，“老兄，咱倆也算認識了，我叫普里特，你叫什么？”
“在下風清揚。”張玨拱了拱手，照例給自己開了個小號。
如果以后他因為這個老鼠人被通緝了，那也是風清揚做的，關他張玨什么事。
“風清揚老兄。”老鼠人將水放在桌子上，看著張玨，“吃了你的東西，你又救了我一次，作為回報，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再多，就要加‘錢’了哦。”
經過這一會兒的相處，這個老鼠人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么壞。
張玨點點頭：“第一個問題，這是哪里？”
普里特是張玨來到這里之后真正意義上認識的第一個“人”，那些土著雖然也能溝通，但張玨卻不想問他們，他總覺得這些人好像傀儡一樣，有問題。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普里特也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只是愛占些小便宜罷了。
這兩個簡單的問題，他也沒有欺騙張玨的必要。
“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叫做烏有意，是這個城邦的領國，周邊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是這里的附屬國，年年納貢，歲歲稱臣。”
“城邦啊。”
聽到這個詞，張玨沒來由地想起了中世紀的歐洲。
城邦制的好處很多，但壞處也很明顯，畢竟誰都想當老大哥，接受其他國家的朝拜和納貢。
不過想起這里那四位讓人聞之色變的領主，又覺得不太可能。
造反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
張玨雖然沒見過他們，但那地下交易所里的客人和老板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敢提，足以說明一些東西。
張玨搖搖頭，對于老鼠人的答案并不滿意：“鼠兄，你好像并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不關心這個國家的名字叫什么，我在意的是，這是‘哪里’，是哪個宇宙？哪個星球？或者哪個大陸？”
“‘這里’就是‘這里’。”老鼠人搖搖頭，“這里不屬于任何宇宙，星球，或者大陸，這里是完全獨立于他們之外的地方。”
越說越玄乎。
不過張玨大概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這個地方，應該是這里的主人從多個宇宙的縫隙中，生生開辟出來的。
所以才能將各個世界上的生物全都聚集于此，暢通無阻。
“第二個問題。”張玨比出兩根手指，“我要怎么離開這里，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張玨的話音剛落，老鼠人就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老兄，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離開這里？這里不好嗎？沒有法律，沒有道德，更沒有人認識你，只要不被那些腦殘的士兵們抓住，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張玨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所以你的天堂就是天天偷別人的東西吃？”
老鼠人尷尬地用爪子撓了撓頭：“我不是故意要吃的你東西，這玩意兒實在太香了！”
泡面果然是永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