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畫家已經死了,你還不打算放棄嗎?”張玨說著,嘆息一聲。
黃興文看著他,溫和道:“張顧問,你在說什么?”
張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選擇與黃興文對視。
過了片刻,黃興文挪開自己的目光,望向窗外。
“你是什么時候發覺的?”
他這一句話,無異于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就像當時她揭穿一號時候的那樣,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張玨懷疑,那么所有的抵抗和狡辯都不會管用。
張玨的神色有些黯然,因為黃興文可以算是他的老朋友了。
自從site14站點入侵事件,楊文柏引咎辭職之后,他就一直擔任著站長,和張玨配合無間。
那時候張玨還不像現在這樣強大,許多的來自上面的壓力,都是由他代替張玨抗了下來。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表現得非常低調,從來都不和張玨掙什么,大家都知道,他是在有意退讓。
“從知道有MRW這個組織的時候起,我就在懷疑了。”
黃興文笑了笑:“張顧問果然厲害,我能問問,我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嗎?”
“因為你前后的表現,差別太大。”張玨說道,“老黃,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黃興文笑著點點頭。
雖然已經將近三年了,但沒有人會忘了當時的場景。
李博士負責審問張玨,故意被張玨激怒。
而因為楊文柏不在,當時還是副站長的黃興文出面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管理局就會采納李博士的建議,將你切割片,然后做成標本。”
當時的黃興文如是說道。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張玨記在了心里。
到不是說他多么記仇,而是黃興文的前后表現有些不一致。
黃興文比楊文柏小幾歲,年紀不算太大,他能成為副站長,做事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然而當楊文柏隱退,他擔任站長之后,反而顯得中庸了起來。
再也沒有當時威脅張玨那種殺伐果斷的氣勢。
而且隨著張玨的實力越來越強,他的這種表現也越來越明顯,甚至多次和張玨透露自己想要隱退的愿望。
如果從后往前看,這大概是他故意為之,想要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讓張玨放松警惕。
黃興文明白了張玨的意思,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還有其他證據嗎?”
“于洪波是一個外來者,而他之所以知道李成銘是混分的臥底,也是你告訴他的,一切的條件,都是你為他創造的。”
黃興文點點頭:“還有嗎?”
“鳶尾手中site14站點的照片,是你提供的。”張玨繼續道,“楊文柏退休之后,曾和我說過一番話,讓我小心身邊的人,其實他應該是發現了你的異常,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沒有明說。”
黃興文點點頭,臉上滿是贊許之色。
“張顧問果然厲害,你故意開大會,宣布要接替我的位置,也是在試探我吧。”
“啊,是的。”
“如果我真的隱退了,你會放我走嗎?”
“呵,這我還真不知道。”
張玨此人,做事其實有些矛盾,如果面對的是一個不認識的敵人,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用自己手中的長刀將對方大卸八塊。
但是他明知道自己幾次險些間接喪生在黃興文手下,但是看到那張和藹的臉,他便動不起殺心。
這也是為什么兩人能夠心平氣和坐在這里復盤的原因。
site14里一直不干凈,張玨一直也都保持著警惕,在離開總部之前,樂山找到了他,說的就是有關黃興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