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會干架果然low,還是六扇門和你們專業犯罪分子打架狠啊!
林壽眼見寧洛薇正敞著衣衫等他。
沒辦法,上吧。
從知微的推理來看,割頭客今天找上自己,應該就是看上自己這門縫尸的手藝了。
林壽自打練過《縫尸針圖錄》后,縫尸針法堪至化境,連白菜都能縫的嚴絲合縫。
不過,牛刀殺雞用,林壽一直都是拿來縫尸體,這年代教育普及率也低,平頭老百姓都是沒文化沒見識的糙人,別說不怎么敢看尸體,有注意到的頂多也就夸一句小師傅手藝真好縫的和原裝的一樣,誰在意呢。
但糙人不在意,有在意的人啊,比如今天找上門來的這位。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女人尤甚。
哪個女人能愿意,自己身上留下一身蜈蚣爬一樣的丑陋疤痕呢?
寧洛薇這一身的恐怖傷口,在她所能找到的醫館里,沒有一個先生敢說自己能縫好不留疤的,頂多送她一個節哀順變。
她保住自己美麗的唯一希望,只有那個縫尸針法堪至化境的縫尸人,林壽。
“丑話我先說在前面,我只縫過死人,沒縫過活人。”
林壽一邊說著,一邊找來了魚皮手套戴上,但看了看寧洛薇身上傷口的密集程度,又把手套摘了,翻了兩壇酒出來。
“除了你我也沒更好的選擇了。”
寧洛薇寬衣解帶在冷塌躺下,觸感冰涼,林壽縫合的每一具尸體都在這里躺過。
林壽倒酒洗手消毒,浸泡縫線,又在蠟燭上稍微燙了下縫尸的金針消毒,然后說了一句:“我給你縫傷,你可莫傷我性命。”
寧洛薇歪頭看他說道:“我何時說過要傷你性命?何況我看你的樣子,根本不像有半點害怕。”
“我可知道了你的長相,你在京城殺了那么多人,不會多我一個不是。”
“我又不是濫殺無辜,我殺的都是有罪之人,行俠仗義……算了,不方便說與你。”
“行吧,你說是就是吧。”
林壽滿臉的敷衍,俠不俠義的跟他沒關系,他又不信奉這個,他只是單純想把這個連掀十二個人頭蓋骨的狠人,趕緊打發走。
“你便不信吧,不說殺你,你若能把我這一身傷都縫好,不留一個疤痕,我日后必當全力報答你。”
寧洛薇平靜的話語里藏著強壓顫抖的聲音,矜持的偽裝下,是恐懼自己美麗被毀無法恢復的小女人,正在跟整形醫生患得患失,急的幾乎快哭出來。
其實剛剛的交談中,林壽就通過知微隱約察覺到了,這寧洛薇自信于自己的美貌,有嚴重自戀傾向。
她面對自己這一身近乎毀容性的創傷,現在是無法接受,近乎崩潰的。
林壽就很想吐槽,這么愛漂亮干嘛不老實在家當黃花大閨女,出來當什么大俠?但想了想又不合時宜,還是算了,沒敢說。
“縫傷歸縫傷,你可別碰瓷兒啊,縫完就趕緊走,快別再來找我,私藏朝廷重犯,刑部大牢吃飯,咱倆關系還沒鐵到能共渡鐵窗淚,今夜之后,你我再無瓜葛才最好。”
林壽搖頭說道,同時準備工作已經做完了,手里拿起縫尸針,準備下手。
今晚沒有尸體,他要縫活人。
……